Goodbye(7)

“这家伙明明知道会是这种结果吧，现在不接受又做给谁看？”“伪善恶心”“现在后悔了？贪生怕死的懦夫。”“唉呀，又像以前一样啊，真是一点没变。”“嘿，伙计，杀死他们的可是迪亚波罗。“对！这不是你的错，是迪亚波罗。” “什么嘛，又开始在别人身上找原因了？”“这就是迪亚波罗的错！”“他要是去了，也不会是这样！”“是他！”“是迪亚波罗！”……
够了！
“潘纳科夫·福葛！”醍醐灌顶般，后脑勺传来强烈的剧痛，福葛眼前的白翳散开。视线癫狂地变幻出无数残影，他被藤蔓束缚，紧贴在墙上。白墙已经龟裂，蜿蜒的痕迹如同蛛网簌簌地掉着粉末。沙发倾倒，桌椅挪移，茶渍污了资料，整个房间犹如刚刚爆炸过，隐隐散发着苦涩的焦臭。乔鲁诺站在米斯达面前，眼里闪着戒备。
“戒备，”福葛忽然很想蹲下来揉揉脑后的包。“怎么能够不去戒备呢？”
他苦笑“毕竟紫烟离他们只有那点距离啊。”
“福葛，你这个状态真的可以吗？”我猛地抬头，颈骨一声脆响，仿佛摧折了什么东西。特蕾休递给他一方干净的手帕。他一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盯着手帕的中心，盯着，盯着直到旋转出一颗颗繁星环绕，上面如同墨迹般染出水痕，脸颊上还残留着棉布的触感。“我是……哭了吗？” 福葛很困惑，他看向四周，企图在其他人身上找到蛛丝马迹。

米斯达的嘴唇反复开合，乔鲁诺的舌尖时不时跳挪，仿佛在回应着他。“为什么没有声音？” 我看向特蕾修“特蕾修，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特蕾修？” 她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别太难过了，”我看见我的手停在了她肩上。没有任何回应，没有任何声音。“你们为什么都不说话！” 我看见她肩头上的肉簇拥着挤在指缝里。
“呃，福葛，放手！” 特蕾修拍开福葛的手，肩头的五指印红肿起来，
“佛罗伦萨的产业需要清理，今天晚上还有宴会要出席。” 
乔鲁诺疲倦地揉揉眉心“你和我一起去，布加拉提他们的东西就别让福葛接手了。” 
“我明白。特蕾修！福葛！我们该走了。” 米斯达向旁边挥手。
但特蕾修充耳不闻，神色急切地看着福葛。“特蕾修，怎么了？ ”他们走过去，“福葛……他，好像听不见我说话，而且也没有办法说话。” 
眼睛里面跳着五彩斑斓的杂乱斑点，头顶明晃晃的太阳令人产生幻觉，将空间扭转，高楼被拧成一排排的锁链，脑浆天翻地覆地被搅匀，太阳穴随着心跳突跳，耳朵里充满了破烂收音机里嘈杂的人声，漏电且混乱。我望向四周，像是处于陌生的旷野，不知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