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与花(9)

整合运动在先遣部队的试探后派出了成攻击队列的双持剑士，同时用炮兵部队进行超远程打击。这些攻击手段被博士精妙的指挥一一化解。对方在最后发起了一波总攻。大量的萨卡兹大剑手和狙击手配合着高阶术士组长带着烟尘滚滚而来。那些萨卡兹们面露凶色，粗壮的手臂架起泛出寒光的武器。就在这时赫拉格的通讯系统响了，指示他加入战场。赫拉格立刻做出反应：他右腿猛地蹬地，以不符合年龄的速度开始飞奔，右手握住剑柄，压低身体，犹如一柄利剑直指他的目的地——那是整合运动的队伍正当中。
“博士怎么会派他到那里去的！？”调香师惊呼，“这样我们怎么支援的上他？”
“哈哈！莱娜，你是第一次和将军一起出任务吧。”煌已装上链锯延伸模块，正大开大合地挥舞着她的武器，“他可不需要我们支援！好好看着吧！”
只见赫拉格冲进敌阵当中，盯上一个萨卡兹大剑手后对其发动猛烈的进攻。对方举起大剑进行反击。旁边的狙击手注意到这个近乎是不要命的人，抬起箭弩对赫拉格一轮齐射。一瞬间赫拉格身上就中了好几箭，看得调香师心里一颤。但是老将军好像对此毫不在意。他挥剑的动作越来越快，招式越来越狠，苍老但依旧健壮的身躯当中仿佛有无穷无尽的力量被激发出来。萨卡兹招架不住赫拉格连绵不绝的攻击，很快被击倒在地上。赫拉格又瞄准了下一个目标。就这样他以一人之力阻挡住了相当一部分数量的萨卡兹，让守在大门前的其他干员们减轻了不少压力。然而人力终有穷尽之时。走在敌军队伍最后的是一名高阶术士组长，身穿黑色的术士服，身边有几块诡异的源石碎片漂浮着。那名术士对赫拉格发动蓄力一击，激战已久的赫拉格再无力躲闪。法术击中他的背部。赫拉格脚下一个踉跄，那柄原来属于他好友的剑掉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他向前倒去，击起一圈黄土。
干员当中发出几声惊呼。他们迅速解决了最后的敌人。调香师急忙跑到赫拉格身旁，为他做紧急处理。当掀开他的衣服时，调香师不由得倒吸一口气：赫拉格的身上几乎看不见任何一处完好的皮肤，刀伤箭伤到处可见。最后一发法术在他的背上打出一个碗大的口子，边缘的皮肤隐隐有一圈焦黑，甚至能看到细小的源石结晶。赫拉格微微睁开眼睛。他第一次看见平日脸上一直挂着淡淡微笑的调香师也会有如此焦急的模样。他笑着说：
“没事的。这种伤我已经习惯了。”
说完他闭上眼，失去了知觉。
两周之后，罗德岛。
赫拉格站在温室的大门前。这是他第三次来到这里。与前两次不同的是，这回他的右手牵了一个身高刚到他腰际的女孩。他轻轻敲了敲门。几秒钟后门从里面被打开。调香师带着她那标志性的柔和的微笑站在那里。
“欢迎，将军。您的伤好些了吗？”
“已经无碍了。”赫拉格说。在他卧床养伤的这两周里，调香师来探访过几次，每一次来的时候她都会带上一枝花——不是她做出来的香薰，而是真正的花。她把上一次的已经枯萎的花束取走，换上一枝新的。每次她带来的花都不一样。某一天赫拉格在病床上无事之时，目光偶尔瞟到了旁边的那朵花上。那是一朵他叫不出来名字的红色的花。花的柄通体光滑，优雅地朝他这边弯曲着。从花柄的最底部一左一右伸出两片修长的叶子来，紧贴花柄而上。左边的那片堪堪够着花朵的最底部，右边那片则一直延伸到花瓣中间，轻触着花瓣，像一个美人在托腮。花柄的顶部没有花托，连接处形成自然而优美的曲线。再往上，向内弯曲的花瓣层层叠立着。离赫拉格最近的那片花瓣相比其他短了一截，让他能看到对面的花瓣尖。或许是重叠得少的缘故，花朵的上半部分有些透明，到了顶端只剩下一片薄薄的红色滤镜，可以透过它看到后面的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