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蜗里的风（良堂）七十二(2)

“她这次考得怎么样啊？还是全班第二吗？”
“第一！”周九良翻了个白眼。
“哦！”孟鹤堂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挺好，一起学习一起进步，同学之间多交流交流。”
周九良咬紧牙不说话。
“别换鞋了，把西瓜吃了我们就走。”孟鹤堂心中一直有歉意，觉得自己对周九良的引导不够，或者说压根没有，才令他犯糊涂。“栾叔回来了，你还记得他吗？今晚他请客，你看’这是上海现在流行的烟，好玩吗？”
孟鹤堂把雪茄拿出来，发现周九良只是扫了一眼，只能无趣地放在五斗橱上。
“走吧，车子有气吗？我带你。”等他吃完，孟鹤堂说道。
“我骑。”周九良简短且不容反驳。
孟鹤堂坐在后座，习惯得去抓周九良的腰，又立刻收回来，手指抠在座垫下，轻声说道:“嗯，好了。”
周九良像是没注意，蹬起来一屁股坐下，座垫里的弹簧压得孟鹤堂哎哟一声，缩回手上上下下寻摸了一通，最后抓住了摇摇晃晃的车架子。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人早就到齐了，拖家带口的就围着栾嫂，男人挨着栾云平，面前的白酒已经倒上了，茅台瓶子放在高峰面前。
“就等你们，上菜上菜。”栾云平摆摆手，立刻有人出去招呼服务员。原本平等的关系，一方富贵起来立刻变了味，下酒的全是赤裸裸的阿谀奉承。
孟鹤堂被挤到了最边缘，即使这样几圈下来也喝了不少，当栾云平伸长胳膊指挥别人继续给他倒酒时，周九良终于忍不住手掌盖在酒杯上说道:“我爸不能喝了。”
“再喝一杯！半杯，最后半杯。”那人还在劝。
“不行，我爸上个月体检，肝不好，过几天还得去抽血呢。”
孟鹤堂给这几声爸叫得心里热乎乎的，把酒杯往下一扣，道:“我儿子说不喝那就不喝了。”
“身体不好就算了。没事吧，小孟？”栾云平替他们解围。
“没事，就是说什么酶有点高。”孟鹤堂感激地拍拍周九良的手背。
“九良下学期高三了吧？考得怎么样？”栾云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