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蜗里的风（良堂）三十七

“放开我！”周九良竭力想挣脱，每次手刚刚碰到他，就被更大力地甩得东倒西歪，衣领被扯得变形，往一边滑到肩膀上。
“嗯?日子过好了把老子忘了？”男人提着他，上下打量着穿着，“谁养着你？上次来讨户口那个？嗯？他妈的，小兔崽子运气还不错？”一边推推搡搡，一边从周九良口袋里掏出四块钱，揣进自己兜里，用力拍了拍他的脸说道：“住哪？给老子再搞点钱出来！不能白生你！”
“呸！你做梦！”周九良被迫踮着脚尖，双手推拒男人的靠近。周围渐渐开始聚集看热闹的路人，男人瞪他们一眼，吼了句：“老子打儿子，看什么看！！”
“不是！！我不认识你！你放开我！我爸爸不是你！”周九良吸着鼻子嘶哑地喊，话没说话就被推倒在地。男人一屁股骑在他身上，用身体压住他，披头盖脸挥舞沙包大的拳头，等到周九良呻吟着没有反抗能力之后，才跪起来用膝盖和脚去撞他肚子。
周九良紧紧抱住脑袋，耳朵里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见，腥热的血从鼻子流进嘴里。男人打累了，抓住他的衣领，提起来在地上拖着走，“跟老子回家再教训你。”
“看什么呢？打谁？我看看，让我看看。”有人削尖脑袋钻过人群，等看清是谁，哎呀一声喊道：“九良？九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