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望淮山(6)

“恨这刻偏偏有风雨降
纸遮漆黑我找不到去向
唯望有天我像个月亮
明亮发光将星空通照亮”
马嘉祺把眼闭上，醉在歌里，丁程鑫就那样看着他的眼角，忽然想起初见的时候。
他站在水缸旁，里面养的锦鲤扑通乱跳，马嘉祺满身是汗拖着个有些破旧的大行李箱，夕阳已去，霾蓝色的散云卷了远处淮山的铅灰色阴影。马嘉祺就站在那，拘谨又不安，抬头对上丁程鑫时笑起来，尖叶形的眼睛后边微微上挑，眼神里满是温和。
丁程鑫想，要是能抱抱他，然后变老，就好了。
“愿这光
将黑暗驱散了
可否驱走我心中的怅惘
可否抹去心中的惆怅”
马嘉祺的惆怅是什么？丁程鑫的惆怅又是什么？
没有人知道，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少年心事总是诗。
马嘉祺要等到下个学年才去学校，明明在之前学校已经读了一年了，妈妈还是想让马嘉祺重读一遍。
所以他正好有了大把的闲暇时间来练琴，送丁程鑫去学校以后就回到刘家，在阁楼常年不见光的房间里用一把吉他来让自己醉死在梦里。

可马嘉祺好像一直没见到刘耀文。
丁程鑫考完最后一科外语，刚走出去就被气喘吁吁的刘耀文拦住了。
“你去哪了？”丁程鑫看着扑到自己怀里的小孩，有些生气，但更多的还是悠长的担心。
“程哥，我要带宋亚轩逃，我要带他逃出淮城。”刘耀文说话的时候连声带都打颤，眼里只剩下悲哀。
“他太苦了。”
丁程鑫没说话，把小孩搂进怀里，刘耀文是个心软善良的，肯定失踪这几天又遇上了什么让他无法接受的悲剧人生。
他们找到马嘉祺，就去追坐在半路一个石墩子上发呆的宋亚轩。
刘耀文冲上去抱住那个长相如瓷娃娃一般精致的少年，丁程鑫拉着马嘉祺的手，就看着面前两个人互相依偎救赎，忽然很难过。
在后来送走刘耀文宋亚轩的某一个晚上，丁程鑫在马嘉祺怀里回忆自己到刘家还是个小孩，是看着刘耀文从一个奶团子长成高高个小少年的，他说刘耀文不管怎么样自己都会支持，因为他们是永远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