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5)

不止一次，我不止一次想要逃离那里。甚至提前买好前往闽南的车票，向妹妹和祖母交代清我的本性心思。祖母在很早，我尚小的时候就看出我是“无亲佬”。一语成谶。我的确沾染上这几个字的气运，换个浅白的词就是，生性薄凉。“请继续你的生性薄凉，活下去！”梅子在听完内情后对我这样说。而贤子则说，你还有我，还有朋友。梅子和贤子确实不太一样呢。我对她们的感激，无分高低。离开了三天，在听到一个不好的消息后，我本不在意，可那天下午它忽然涌上心头，我提起行囊，毅然踏上归程。那次过后，我第一次发现自己被无限放大的自私——不顾及绝大多数的人，只想到自己。这应该会被诸位中的大多数人所唾弃罢。无妨，这才是最真实的我。既然要揭穿自己，那就贯彻到底咯。
听说春雷会响起
撑伞走在坑洼小路

慢一些、再慢些
等布谷鸟躲在我伞下
喊出播种的谛听
救赎将在雷暴和风球盛行的时刻
一一来临
与往年一样，初春到了，雨水便不停歇。定要让乌云扎根够一周，弄得衣服几天也没干的人鬼哭狼嚎，方才宽心，让太阳露头两天。那几日正值阴雨，我看着一本《二十世纪旗手》，写出这首小诗来。取名之事方便的多，惊蛰，刚好是那日的节气。我不无自恋的连同另外两首小诗一并给贤子看。“写的不错，我喜欢这气息。我觉得你可以收编起来。”这个认可度是我没预测到的。贤子的话总能给人力量。如春雨下树苗滋润生长。她站在那里，就是一束光。不知道她经历了多少，光才变得那么柔和，柔和到看不出她受过的伤。与她发生交集是由于课堂上的一件事，我觉得作为同乡有必要告知英文课同班，但当天缺席的她。去年三月到现在，一年的时间，她变成了十分重要的光。以后？我不知道。会更加重要吧。真是幸运，我清晰体会到这两个字以及它的重量，喜悦是绝无仅有的罢。她送了我一首诗，允许我收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