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2)

春日倦了
夏日近了
救赎在哪里呢
我捏着有锈迹的钥匙
身后事指责我不端的人群
门里藏着惩罚的尽头
临了、临了
闭上眼睛
便没有声音
自然不是什么好诗，是我按耐不住那满是自我优越感的心罢了。有时候演起太宰治先生说的丑角来，得心应手。大部分时间挥霍掉，思索也是近来的事了。自那以来，也只有一个月的光景。开春时买来那七八本书那会儿还没开封几本。即便那书晚来几天，我也会在翻书后惊奇发现，在对死亡的看法上，我与书中所说有互通。却也有所不同。太宰治先生笔下的角色是因为无法承受活着的绝望而想到死亡，我呢，大概是想到死亡才有安详和释然。我并非一直把这种世人看来很极端的想法，事实上我以前也如世人所想——揣在怀里，它只是在某个不久前的特定时刻产生的。的确，这种想法打那以后，便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这也不代表我不想活了，我两者皆可。准确的说，是在两者之间——说中轴或许更合适，它是平衡的。想必会有人嗤之以鼻，“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只能二选一的话，我确实站在天平中央，不是为了所谓公平正义，看起来更像墙头草罢。

倘若救赎能换种方式进行
附在树皮上汲取汁液的知了
定然也会吃惊
旧约中的直治
以死决心
天空蔚蓝
不像人们所说的
无风无雨也无晴
不过，我确实也捣鼓过救赎的。战绩呢，就是几首藏头露尾的小诗。我本就不相信神的救赎，自然不是基督教徒，我并非要贬低基督教，但我生来就是无神论者。佛教也有救赎，前世今生，今生来世。若非得下个定论，我应该更与道教亲近些。“鸡犬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历史老师说过，这是道教的随性。我可见你，但没必要。可能逍遥游于天地，才是他们崇尚的救赎。而逍遥所游的，大致是灵魂。为什么说这与我相近呢？因为灵魂之游更像是脱离肉体的“死亡”状态。这是神所在的基督所没有的，因为神已经替全人类完成救赎，人所需要做的，仅是接受神的爱。太宰治先生是不乐意的，我也不乐意。于是他研究自己的救赎体系，无论是大庭叶藏还是直治，他更倾向于自己成为替世人赎罪的英雄。而我当然没有那么大志向，人是自私的，我要是赎罪，也是为自己罢。我已经是个二十岁的老男人，可管不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