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之下番外：陈情入梦（五）(5)

“想刺探我车营？只怕没那么容易！吩咐下去，近前的活口一个都不能放回去，否则，军法处置！”戚继光大声喝道。
“是！”
了望台上的军士蹬蹬蹬地跑下，陆绎的脑中盘桓着些许猜测。
如若那细作的职位不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职位呢？将领，谋臣，还是……
“好像是他！”
那蒙古人的声音将陆绎猛地拽回神，顺着他指引的方向眺望过去，只见那人身型与蒙人相比确实羸瘦了不少……
“你确定？”陆绎问他。
他却又不言语了。
蒙古鞑子眯着一只眼，在镜筒里复细细辨认了许久，还是起身摇摇头：“太远了，我看不清楚。”
“你……”见他摇头，岑福以为他故意挑衅，若是在诏狱里，他定是要狠狠地抽上他几鞭子。
陆绎望着远处的一线天，脑中迅速过了一遍战局，转向戚继光问道，“可否让我带他抵近前去观察？”
“你去？”戚继光有点诧异。
“是。”
从前仅是知晓陆绎处事公正，这点事竟然也身先士卒，戚继光顿感以前还是低看了他。

“不可，陆大人你身份贵重，万一出了什么差池，本将没法跟上面交代……不如这样，我这里有的是懂蒙语的兵士，你挑两个身手敏捷的替你去……”
陆绎抬手，一路经历了诸多不顺之后，他已不敢轻信他人，“恕言渊失礼，我谁也不信，只相信自己的耳朵。”
此言既出，戚继光被他说愣住了。
气氛有些尴尬，陆绎淡淡一笑，顽笑道，“将军此前不还溢美言渊是行家里手，怎么，临到阵前就不相信我了？还是觉得言渊功夫太差，不配上前线？”
“那倒不是……”听他这么一说，戚继光也明白了，同顽笑答道， “既然你们有你们的规矩，我也不好多话，只是那上头刮风跟刀子似的，你得千万小心，别掉下去，若是砸中一个至少还有垫背的，若砸不着可就白白亏了……”
戚继光虽是哈哈大笑，看着他的眼神却是异常的坚定。
陆绎也报之以笑，“借将军吉言。”
时下已近黄昏，那伙探子还没行进十丈沟几步便夹着尾巴溜了回去，都说蒙人骁勇，看来也并非全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