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之下番外：陈情入梦（二）

翌日，听闻陆绎要走，陆念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早。
她在家门口转悠了好几圈，待到陆绎整理常服从正门出来，径直将他扑了个满怀。
陆绎半蹲下身子，任念儿恋恋不舍地伏在他肩膊。
“爹爹能不能不走啊？”软乎乎的声音里满满地是不愿。
不必看，陆绎也能想象到她现下沮丧的表情，拍了拍她后背，反而问道，“念儿还记得《论语·为政》第十二则是什么？”
念儿梢梢直起身，歪头想了想，“……子曰：‘君子不器。’”
陆绎温和地抹了抹她潮乎乎的眼圈，“正如夫子教你的，为人处世不可如日常用器一般格局促狭，爹爹不仅是念儿的爹爹，还肩负圣命，不得不委屈你了。”
念儿默不作声。她年纪虽小，却也懂得爹爹娘亲起早贪黑都是为民除害，可泪珠子还是不争气地夺眶而下。
这丫头长这么大，还甚少哭过，今日这般模样，倒让陆绎有些应对不暇。
“我们念儿都长大了，怎么哭了？”这丫头跟今夏一样，喜怒形于色，陆绎轻拍着她，又好言好语地哄了好一会儿。“爹爹从前也出公差，又不是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