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蜗里的风（良堂）七十(2)

“还没。”周九良进厨房喝水。
“饿不饿？锅里还有饭，菜也在里面，吃了再去写吧。”孟鹤堂撑起胳膊，到底是养了十几年的儿子，不关心是不可能的。
“不饿。”周九良走出来，“你要睡了？”
“是啊，我都睡着了。”孟鹤堂拉高毛巾毯，里面穿着整整齐齐的睡衣睡裤。
“头不疼吗？”
“嗯？”孟鹤堂还没反应过来，周九良已经蹲在面前，伸手揉他刚才撞到的地方，然后俯身贴在他眼角亲了一下道:“晚安。”
孟鹤堂噌一下坐起来，远远得往后贴在沙发背，瞪大眼睛看着周九良。如果说刚刚被发现的时候，他的眼里还有一丝慌乱和恐惧，现在像是燃起了两团炽热的火苗。
“九良，九良——以后不准再这样。”孟鹤堂斟酌语气，盘起腿思忖着尽量温和得说道:“我知道你这个年纪，容易有一些想法，这是正常的，我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但是——但是这些想法都是不成熟不具体的，会随着时间变化。”
“我的想法很具体，我就是爱你！再过一年半我就毕业了！就可以工作，照顾你！”周九良放低膝盖，几乎是跪在孟鹤堂面前。

“不不不！”孟鹤堂没想到他会直截了当地说出来，闹了个大红脸，不知如何招架，甚至不敢面对他，掀了毛毯要爬起来。
周九良捉住他的手腕按住，问道:“你不爱我吗！”
“爱，一个父亲对儿子的爱。”孟鹤堂挣不开，什么时候起，周九良的力气比他大得多。
“我不信！”周九良叫嚷着，红着眼眶死死盯着他，“我不信！你爱我！就像我爱你一样！！”
“九良。”孟鹤堂手腕生疼，用另一只手摁住他的肩膀说道:“是我的错，都怪我，让你误会。不要害怕，等你接触到更多的人，认识心仪的女孩子，就会知道爱和爱之间有什么不同，别怕。”
“我不！我就要你！”周九良说着扑上来，嘴巴就要往孟鹤堂脸上凑。被孟鹤堂用力一把推开，终于有点生气地厉声说道:“周九良！我是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