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殇（七）(4)

“其实这也好说，”沈文萍知她心结已开，温柔哄她道，“明天早起到院里，你跟着我练旦角的身段。可不许哭着喊累啊。”玉慧闻言忙咽了一口粥道：“绝对不会！而且萍姐，我觉得我的唱腔也要改。要再柔一点。你听着啊：‘梅姐啊~’”
“对对对，到时候你手上在这么——哎哟！”原来这两个人投入进去，把手上的这碗粥也忘掉了。只是连累两个侍女手忙脚乱地上来收拾。“我也缓过来了，不用再送来了！”玉慧吩咐道。
“既然你缓过来了，那我就走啦！”
“哎？大半夜的累你跑了一趟，怎么就走？就在这里睡下何妨？”文萍闻言取笑她道：“这样的枕头也睡得人的吗？”
“叫人来换一个就是。莲蓬！把柜里那个鸳鸯戏水的联二枕头抱出来，将这个换了。”文萍听了笑道：“哟，陆小姐给自己备下嫁妆了。”
“我没有！这个原是要给大姐的……”
“哦哦。”文萍连忙应声掩饰，转移话题。她见玉慧坐着往前挪了挪，问道：“这是做什么？”
“让你睡里边啊。”
“你安分些躺着吧，我就睡外面岂不便宜？”

“那……”玉慧眼珠一转，“你不怕我睡觉打把式，把你蹬下地去？”
“我怎么不记得你好打把势？”文萍正在整理被玉慧弄得凌乱的被褥，没有多想，认真答道“就算你打把势。那我更应该睡在外面，以防你把自己折下去。”玉慧闻言，只得闭嘴乖乖平躺下，佯作睡觉。
这边文萍宽衣躺下，渐渐地呼吸均匀。玉慧便转过身来，盯着她的脸看。不大一会儿，文萍突然睁开眼，转头瞪着玉慧道：“不睡觉，看我做什么？”
“你好看啊。”
“你——仔细明天起不来。睡觉！”
“哦！”玉慧说着搂住文萍的身子，又将半条腿也搭了上去。“你这是做什么？”
“打把式呀。”
“快睡觉！”
此后一夜无话，次日，二人早早地起来，一同到班中练功场练功去了不提。
且说许心那晚回去后，灵感迸发，果然画出了一个立体的草图。她还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张纸的注释。但她并不急着拿给沈文举看，也没有询问先生和父母的意见，而是将图和注释都装到一个信封里，寄到了辉城——姐姐许浣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