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四牌楼—炬章书院(3)

灰衣一声怒吼，突然抄起身旁的碎石，向着石狮狠狠砸去。
“生灵涂炭——皆为你！”灰衣似发疯了一般，面对着石狮一顿猛砸，一时手上便溢满鲜血，将那石狮染成红色。

混乱中，只听“咔咔”一声，石狮的牙齿现了一丝裂痕，紧接着，一只白玉珠，掉落在地，散成了无数的银光碎片。
正值此时，刘老爷与家丁跑出了门前，望着眼前的一幕，不禁惊愕而又恼怒。
刘老爷叹息一声，摇了摇头道:“报官吧。”
灰衣再见到阳光已是几天之后，他戴着木枷锁，跪坐在铁牢马车上，目光涣散，脸上还有几处淤青。
这日清晨，马车行于东四街。
与往日不同，这日的清晨出奇的热闹非凡，大雪早已下完，只有一点点泛白的薄雾，抬眼望去，路上隐约三两个躺卧路旁，一动不动的乞丐，在东路尽头，则围站了几百数人。
马车经过之处，路上人有些掩面而泣，有些则漏出厌恶的神色，在一旁冷笑不止。
朝阳渐渐从东边升起，但只是让东四街稍微明亮些，却没有一丝温度。
马车渐行，从低矮的泥土房屋慢慢变为富丽堂皇的楼宇，前方则围了几十个头戴白布，身披绸缎的仆人，一个个如雷痛哭，眼角却是没有一丝泪痕。
一阵微风吹过，吹落了刘老爷家实榻大门上那门牌的积雪。
只见那门牌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理学孝廉。”
灰衣不禁仰天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