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果陀】脑内枪决(3)

垃圾桶里飞出来的灰尘很呛人，脏抹布沾了水摩擦破木桌。嘶嘶、咯吱咯吱。
陀思妥耶夫斯基停下来按着胸口喘气。不是因为他有什么呼吸系统疾病。仅仅借此让指尖重新感觉到心脏的战栗。还活着。果戈里站在门口看。
他们很久以前就见过，稍微有点交情。这样的形容放在两个少年身上或许有些奇怪。不过他们确实很久以前就见过，稍微有点交情。
局子里的灯比这破学校亮些。陀思妥耶夫斯基坐在蓝色的塑料板凳上，果戈里站在黑色合成木门前。陀思妥耶夫斯基指着自己的脖子，朝果戈里浅浅地笑。
他说：铁链的痕迹。
果戈里觉得红色很适合陀思妥耶夫斯基。

破旧的教学楼。风灌进水泥缝隙，弹珠声隐隐响起。哒、哒、哒、哒。
星星点点的墨迹渗进木头纤维里，擦不掉。迟早这要变成一张黑桌子。陀思妥耶夫斯基回头向门口的果戈里浅浅地微笑。
果戈里便很夸张地瞪大眼睛、张大嘴巴，伸开双手往后跳了一步。非常具有戏剧性的惊讶表演。好像不相信自己居然被发现了。然后迈着轻快的步子，像瞪羚一样，跑着跳上前去，抓住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手腕跑开。撞歪了几张桌椅。
他们跑得那样快，空气都避开、为他们让道。
果戈里跳到铁轨中间，差点被枕木绊倒。陀思妥耶夫斯基险些脱力晕倒。
很远的地方传来轰隆轰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