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列传】心何在？（方夜所诉）(2)

似乎是发现了萧然的视线，方夜收回了看见竹林的眼神，看向萧然，缓缓道：“你是不是很不理解，我为什么打死也不要齐之侃来送小仪最后一程！” 
萧然点点头，他没有掩盖，他知道以方夜的脾气 ，做到了这种程度，必然是有一件更加压抑的事情，让他无法这样做下去，那那件事到底会是什么呢？
方夜恍恍惚惚笑了一下，缓缓道：“你还记得数年前，小仪在床上昏迷了一个月的那件事吗？”萧然仔细想了想，那时的自己刚好就在追忆这边，倒是听说了这件事。
难道这里边有什么不一样的事情吗？
方夜知道萧然已经想起来了，再次说道：“那一次 ，小仪刚刚处理完边疆的动乱，连自身的形象都没有收拾，便着急地赶回王都，因为他听到了齐之侃受伤的消息，急急的赶了回来，那时的他浑身上下满身是血，身上还有多处剑伤，明明自身的没有收拾，可他还是赶了回来，能让他如此在意的人，也只有齐之侃了。” 
“可是，当小仪知道是阿蹇不小心伤到了齐之侃的时候，他便不顾自身的伤势去找了阿蹇，他们吵了一场，却偏偏遇上有人要刺杀阿蹇，小仪不顾生命救下了阿蹇，可在齐之侃看来，是小仪想要杀掉阿蹇，还让阿蹇受伤了，他抱着受了伤，昏迷过去的阿蹇，对着小仪说：‘仲堃仪，不管你怎么生气，你动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动他，他是我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不要让我恨你！’齐之侃永远不知道，他的这一席话，对小仪的伤害会有多大，那时的小仪明明身受重伤，仅仅是靠意志撑着的身体，在他的一席话中，撑不下去了，那时的小仪看着齐之侃怀里的阿蹇，笑了起来 ，道：‘你认为是我伤害了他，真可笑，既如此我还给他，行了吧！’说完，用匕首一刀刺入了自己的身体 ，然后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离开了。” 

听到这里，萧然不知道怎么说，谁也不知道当年的事还有这样的一段经过 ，这样的事对于当时的仲堃仪，打击会有多大 ，这无法去想象。
“后来呢？” 
方夜看了一眼萧然，缓缓道：“那一次，小仪哭了，他躲在自己的宫殿里，歇斯底里的哭了，可以说，那是他第一次哭，当我赶到的时候，他蜷缩在墙角，周围的地板，已经让他的血染红了，他双眼红肿，早已昏迷在了那里，那坚硬的墙壁上，血红红的大字，“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岁月繁华，一场空”，我看出来了，那是他用手指在墙上一丝一丝刻下来的，他的手指已经伤得不成样子，当时刻字的他到底有多绝望，可想而知。那之后，他昏迷了一个月，可是齐之侃却一次也没有来看他，反而天天守在阿蹇的身边，小仪醒过来的时候，似乎早就知道了这样的结果，他没有再哭，也没有再闹，安静的让人觉得不同寻常 ，他养好伤之后，没有再留在王朝，而是前往了边疆。” 
看着有些生气的萧然，方夜上次已经猜到了一样，摇头苦笑了一下 ，再次缓缓说道：“其实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不止一次，我不知道小仪是怎么说服自己，忘记又或者不在意那些事情的，但我知道，他所受的伤，远远不止你们所知道的那些，所以在那一天，他会选择以这样的方式自杀，其实我早就猜到了一部分 ，毕竟在他的认知里，他已经没有活着的欲望了，一次两次的伤害，也许经过时间可以沉淀下来，可是多次之后是忘不掉的，如果他不是那么执着的人，那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