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列传〗 心何在？ 29

碎心王朝留下的咱局经过五天的处理已经差不多了，只是那种隐藏在空气中的血腥味，没有消散，还是能闻到一丝味道。
书房中，齐之侃一身白衣躺在榻上，看着眼前的茶杯，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方夜坐在他对面，看着他经过最近的事情，眉间的疲惫和眼中的迷茫的一切，不知道该如何去说，没想到，蹇月竟然会没死，还把曾经的一切调查出来，全部丢在了他未愈合的伤口中。
“你知道这一切，对吗？” 平淡的话语中没有冰冷，也没有怀疑，有的只是诉问。
方夜轻轻点一下头，道：“我知道之时一切已不可挽回，我无法阻止他，什么也做不了！”听到方夜的话，齐之侃抬起有着血丝的眼睛看着方夜，有些激动的说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你说了，也许阿蹇和蹇家就还有一丝丝希望，为什么？”
也许是太过了解他，方夜早知道他会这样说，苦笑一下，道：“告诉了你又怎样，让你亲手杀了仲堃仪吗？我不知道仲堃仪在你的心里是什么样的位置，但我知道你在他心中的位置，他是怎样的一个人，我又怎么会不懂呢？他为了你放弃了自由、放弃了追求，连他自己都放弃了。仲堃仪于你而言，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就只是追忆的一个将军吗？” 
方夜的声声诉问，让齐之侃心中的气一下子灭掉了，反而变成了歉意或者迷茫。
其实连自己也不知道，仲堃仪于自己而言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在自己最伤心、最绝望的时候，是他陪在自己身边，在自己最困难、最无助的时候，是他帮自己解决一切困难，在自己最孤独、最无人可用的时候，是他放弃了追求，留了下来。
曾经的我从未想过，他为自己竟做了如此之多，甚至还认为是理所应当的，他在我心中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因为太过特别，我往往忘了他为我所做的一切。
方夜看着沉默的齐之侃，想到那次的仲堃明明已经深受重伤，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却还要为其扫平障碍，那个样子，真的很让人心疼。
“他所在意的，唯有你！你如果坚持要救蹇月，你便会失去他，他会对你失望或者绝望！他也是人，他也会受伤，也会疼痛！”
齐之侃有些痛苦的扶着额头，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一边是阿蹇的亲人，一边是一心为自己的仲堃仪，这个选择好难。
“他是蹇家剩下的最后一个人，也是阿蹇最在意的人，我无法伤害他！”听到他的话，方夜笑了，笑得是那样的苍凉，道：“无法伤害？那对于仲堃仪，你却可以肆无忌惮的伤害，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为何对仲堃仪为你所做的一切，你都软不下心来在意一下他的心情呢？”
“还有，你还爱着阿蹇，既然如此，那蹇宾呢？你把他当什么？替身吗？我以为你已经放下了，却不想你从未放下，至于蹇宾来说并不公平！”
齐之侃想到蹇宾一开始对自己冷淡、疏离的样子，是自己用温柔和喜欢去软化了它，我的确没有爱上他，但我却喜欢他，因为他与阿蹇不一样，他们从来就不一样，我并未把他当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