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列传】心何在？70（结局篇4）

齐之侃也哭累了，血泪挂在脸上，看了一眼高适倒下的尸体，缓缓从地上爬起来，手中一直紧紧握着那块碎掉的玉佩，摇摇晃晃地向一边走去。
似乎是很了解他，方夜缓缓擦去脸上的泪，看着他的背影，道：“你想一死了之吗？”
齐之侃停下了脚步，眼中洋溢着迷茫和绝望的情绪，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也许是死吧！
方夜缓缓放下仲堃仪的尸体，走向齐之侃，走到他的面前，看着他狼狈的样子，那还有作为陛下的样子。
也是， 发生了这样的事。
但此时的他不能倒下。
“齐之侃，你别忘了你是谁，你有权决定你的生死吗？”
齐之侃看向方夜，双拳紧握，大声吼道：“就是因为这个身份，到最后我连想保住的人都保不住，连死的权利都没有，我又剩下什么，这七年来，我又得到了什么，你告诉我啊！告诉我啊！”
齐之侃吼完之后，别过脸去，他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应以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方夜，面对蹇宾，面对追忆王朝！
也许，高适说的是对的，自己的确是蠢的不能再蠢了，连一个小小的外人都能相信，却不确信陪伴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的仲堃仪，也是这份不信任亲手把他推进了黄泉之路，一切的罪魁祸首不一直是自己吗？
就如七年前一样，如果自己早一点赶回去，也许事情就不会这样了。
方夜伸出手，像像以前一样拍拍他的肩膀，给他一份力量，但在想到刚才他做的一切，又突然之间拍不下去了。
也知这一切并非他一人之错，但重视他了断了仲堃仪的生念，如若他能留给仲堃仪一丝丝的信任，也许这样仲堃仪就不会选择以这样这种方式离去。
他是一个多么自尊的人，可在齐之侃面前，他爱的很是卑微，与他而言，打倒他的不是齐之侃的伤害，而是他在不信任中否定了仲堃仪对他的爱，否定了仲堃仪为他所做的一切，这些足以摧毁仲堃仪这个人了。
方夜缓缓放下了手，看现在在追忆王城前的士兵们，还有他们身后的追忆王城，开口道：“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是你自己选择了这条路，没有人逼你！”
齐之侃察觉到手掌处破碎的玉佩带来的痛意，也让他迷茫的心里有了一丝丝清明，想起了仲堃仪离开时看自己的眼神，那里面包含了很多，有怨、有痛苦，有失望，也有解脱，却独独没有恨意，可是如此，齐之侃宁愿他恨自己，这样的话，自己也能少一些愧疚。
齐之侃有些嘲讽的笑了笑，道：“是啊！我自己选的，可是，我后悔了，再多的权力、地位又有什么用，我不也是什么也得不到吗？这一切也是由我自己亲手毁掉的，不是吗？”
齐之侃说这话时，看向躺在地上再也醒不过来的仲堃仪和一动不动站在一旁的蹇宾，方夜并没有办法完全懂得齐之侃的心情，因为这不是自己经历的，无法切身体会到，可自己却明白仲堃仪当时的心情，说到可怜，最可怜的不一直是仲堃仪吗？
“你就算后悔了又怎样，既然从一开始选择了，就改不回去了，这份责任你甩不掉的，你没有选择生死的权利，因为你是整个追忆王朝的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