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严vs纪晓芙】纪女侠，快到本侯碗里来（十一）(2)

张之严却是微微一笑，“我还见过比这更美的。”
“哦？在哪里？”纪晓芙笑靥如花，转过头来，晚风拂起她如丝长发，夕阳将她的脸颊也染得一片金黄。
张之严深深望着她，嘴角含笑不语。
纪晓芙忙转过头去，心头却涌起一丝甜蜜。
张之严又问，“晓芙，你今生有什么心愿吗？”
纪晓芙想了想，答道，“我不过是个普通人，没有什么太大的抱负，只想凭手中一把剑，锄强扶弱，除暴安良，为这世间添一丝清明，守一份公道。”
“好一句‘添一丝清明，守一份公道’，你可真是个好姑娘！如今这世间见利忘义、蝇营狗苟者甚众，像你这样一片赤诚的人可是越来越少了。”
听他这般赞她，纪晓芙微红了脸，反问道，“那你呢？”
“我？我年轻时最大的愿望也是行侠仗义，替天行道，直到后来遇到我师父，我才明白，行侠仗义不过是小仁。生逢乱世，你只凭一双拳脚一把剑又能救得几条性命？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才有力量护一方太平，这才是大仁。”
“你师父？”
“我爹娘去世的早，留我一个人在世上，为了混口饭吃，我便纠结了一帮兄弟，混迹于市井之中。锄强扶弱的义举干过，坑蒙拐骗的勾当也干过。这么浑浑噩噩过了好几年，颇是自以为是，直到遇到我师父。他既教我武功，又教我做人的道理。他说，好男儿立身天地间，要有所为有所不为，才不负七尺之躯。虽然我做他徒弟的时间不长，但他对我的影响极为深远。”

听张之严言语，纪晓芙不由对这位师父心生钦佩，好奇问，“那他现在何处？”
张之严却遗憾地摇了摇头，“说来也是奇怪，他忽然而来，又忽然而去。我至今都在寻找他的下落，却是一无所获。”
二人正说着，却见西边的太阳猛地坠入山坳，黑暗霎时吞没四野。
“时候到了！”张之严兴奋不己，拉了纪晓芙转过身来，望向江州城。
但见城内已然黑漆漆一片，只隐约分辨得出轮廓。忽然间，城东亮起一点灯光，紧接着又是两点三点，次第传递开来，不过片刻，星星点点的灯火自东向西燃成一片，城中亮如白昼。
二人并肩而立，静静望着城中景象，内心感动，不言不语。山风自他们耳畔呼呼掠过，时空仿若凝固。
半晌，张之严才道，“我最爱看这满城灯火、人世喧嚣，平日里若是公务繁重，乏了累了，常一个人来这里看看。看过之后，心里便是既踏实又骄傲，也就再不觉得辛苦了。”
纪晓芙扭头望向他，眼眶隐隐发潮。
张之严继续道，“我生在江州，长在江州，江州于我，既是父母，也是子女。十年前，我执掌江州那日就发下宏愿，一定要保这一方水土城富民安，太平无虞，十年过去了，所幸不负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