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做题家》:她简历作假,考试作弊,在500强风生水起(9)
不同于在大城市土生土长的白惠棋、傅杰们,我出生在本省的一个偏远农村。父母离异,父亲外出打工,我就像普通的留守儿童一样跟着爷爷奶奶长大。也许是因为物质上的匮乏,我喜欢在一场场考试中获得优于他人的精神上的愉悦。
在我小升初的那年,父亲在和朋友一起盘下的印刷厂里赚到了钱,在县城买了房子。我也不负众望,以村小第一的成绩考上了县一中。爷爷、奶奶和我一起搬到了县城。
可惜好景不长,第二年,父亲的印刷厂就因非法盗印教辅读物被依法取缔。父亲缴纳了三万罚款,跑去更远的地方打工。之后的每个月,他依旧会给家里寄来生活费,却再也没有出现在我们眼前。
初三下学期,市里前三的高中来县城招生,我被提前录取,从此和白惠棋的命运线有了交集。
上了高中的我是结合了自卑与自负的矛盾体。周围的同学不仅成绩优异,家境也都很好,统一的校服下面各种名牌运动鞋在暗自较劲。有人花了十几万来借读,有人上下学有司机专门接送,有人高中就自费去国外交换,体验生活。对于当时连电影院都没去过的我而言,仿佛误入了杀死盖茨比的“浮华世界”。
我只能双耳不闻,两眼不看,把自己抛进书里,将所有的嫉妒和不甘溺死在题海。
白惠棋是我高中的第一个同桌,也是第一个跟我说话的同学。她数学很差,她妈妈英红知道我成绩不错,便授意她请我去家里写作业。
白惠棋不是我认识的人中家境最好的一个,但曾是离我最近的一个。高中三年,我们几乎天天都混在一起。我天真地相信过物以类聚,以为和她家人搞好关系,和她暗恋的对象走在一起,便可以进入我向往的圈子,过上体面的生活。
然而,英红只想让我帮她女儿补习数学,傅杰更是在白惠棋和他告白后,迅速和我切断了联系。每个人都在计较着得失,白惠棋被保护着轻松获得了一切。
而当她家的房子拆迁之后,我们的差距从眼界和资源,又上升到了另一个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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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县城的客运中心下车,礼貌地回应街口发廊老板娘的问候,收起伞,进入老旧的小区。
我家在七楼,走到六楼转角,碰到住一楼的大妈从楼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