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过尽千帆皆不是（番外）(2)

四年前的今天，孩子离开了她，过去这么久，季忻还是觉得心痛难忍。用餐纸沾干眼角的泪，免得让旁人看出自己的失态。正巧张云雷的名字出现在屏幕上，清了清嗓子才接起来，听见他的声音却又有些忍不住情绪。
“你在哪？我去接你。”季忻早上出门时，张云雷迷迷糊糊地才刚刚睡醒，等妻子出门才看见时间。这一天，他知道的，元元的心情一定差透了。临时把儿子送到母亲那里，腾出手来立刻去接季忻回家。
即便他们早已重修旧好，儿子已经满岁，张云雷也知道那道伤疤在元元的心里根本没有半点平复。每年这个时候，张云雷都会额外腾出时间去陪元元，因为他的错才让元元吃这些苦，他要清偿的太多太多。
“回家吧。”张云雷赶到咖啡厅，帮她收拾了东西，拉起人回到车里，帮她系好安全带，尽量平稳地开车。生怕她觉得心烦，连车内音响也停掉，一声不吭只是偶尔观察下她的脸色。
“我是不是太矫情了？很多人都流产过，人家也没事儿……”车停到地库，元元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她没再流泪，只是表情依旧悲切。
张云雷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握着元元的手，放到自己的唇边，轻轻地吻着。原本想给他们未出生的女儿安一个小牌位，可想了想并不合规矩，更徒增了元元的伤心更得不偿失，几年过去了，他也明白元元不会忘记宝宝，他也不会，即使有了儿子，他们还是会想起那个孩子。

“咱们给宝宝种颗小树吧，有个念想。”把一直以来的打算说出来，张云雷还是觉得有些忐忑，生怕季忻会更加难过。
“可以吗？”
“咱们在植物园种一颗小树，想宝宝的时候就去看看，有个念想。等儿子长大了，让他去浇水修枝，也算是对姐姐的纪念，好吗？”
“姐姐？”
“宝宝要是在，也会喜欢弟弟的吧。”
季忻的眼泪控制不住刷地一下落下来，呜咽着小声哭出来。张云雷让她放心地哭出声，红着眼眶心疼地抱住元元，自然明白安慰的话一概无用，只好沉默。
他们经历了分分合合，一起迎接了新的生命，对唯一的儿子关爱有加，成为所有人羡慕的三口之家。可只有他们自己明白，失去第一个孩子的伤痛根本没办法彻底忘记。
这两年张云雷学会了不少家务，至少不做甩手掌柜，更是努力帮忙照顾儿子，季忻觉得十分受用，逐渐展露出心情起伏，不再怕麻烦张云雷。本就不适合做委曲求全的小媳妇儿，两个人找到最佳的相处模式，比当初不知甜蜜几倍，只是可惜蹉跎了几年，险些分道扬镳。张云雷每次想起当年的种种劣迹都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更是愧疚于失去宝宝的事，不过碍于面子，他不敢也不会正确地表达歉疚，只是在元元哭的时候陪着她哭，笑的时候陪着她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