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番茄】未眠(7)

认命地走过去开灯。
只是，
在黑暗中蜷缩太久了，
已经无法适应光明。
再一开灯，
瞬间的亮度让他眼睛一痛。
仿佛有东西通过眼睛，
将自己也整个人都穿了个透心凉。
他下意识闭上眼睛，突如其来的强光甚至让他被拍出来几滴生理泪。
他走到窗边向下看去，
下面，什么也没有。
只是，
窗外的天空，已经开始泛起鱼肚白。
他看着黑夜与白昼的交界线，
耳边响起一个声音：
那些无法入眠的夜晚，
你，都在想些什么呢？
他在想些什么呢？
过去那一个又一个失眠的夜里，
他又在想些什么呢？
全都如今天一样，
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一直到天亮吗？

他不记得了。
老番茄盯着楼下空荡荡的地面发怔，
末了，他打开了窗户。
清晨的微风带着清新的气息吹了进来，
他知道，这是还未经污染的空气。
他知道，
这是干净的。
老番茄张开双臂，
像要拥抱崭新的一天一样，
静静地看着远方。
从明天起，
喂马，劈柴，
周游世界。
他闭上眼睛，
微笑了下，
带着前所未有的释然。
一夜，
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