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番茄】未眠(3)

又要接受现实，
还要花出时间来安慰他这个失败者。
“我没关系的，”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平和得如流水一般，
那是他偷偷练习过无数次的语调，
只是没想到，竟然是用来说这句话：
“我可以服从调剂，
无论去哪里，都是最好的选择。”
最好的，选择吗…？
他已经没有选择了，又何谈最好？
老番茄翻了个身，
再次和天花板的灯对视，
依旧落得个无语凝噎的下场。
这个灯，
是前不久父母重装修房子的时候换上的。
他们本来期待着自己可以去更好的城市发展，然后举家迁移到另一个城市，卖掉现在这个房子，以后就在那里发展。
只是没想到，
因为他的失误，

房子，卖不成了。
更好的待遇，全家的希望，
也因此落空。
“阿茄啊，你也别太难过。
我们都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母亲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头，
动作充满着怜惜和心疼：
“我和你爸已经想好了，
无论什么样的结局咱都接受，没事的。”
“是啊，你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
父亲挂断了今天第二十三个来询问成绩的亲戚电话：
“其实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我们都很满意的。”
老番茄抬起头，
目光扫过父亲，却没有任何焦距。
他最后把视线定格在了对方的手机上，
微信语音里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哥啊，番茄今年考的怎么样啊？
咱们家这么多代就出了这么一个高材生啊，能不能整个状元啊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