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严vs纪晓芙】纪女侠，快到本侯碗里来（十）(5)

张之严笑而不语，从纸杯里捡起一粒李子，纪晓芙见了，正要将手帕递给他，谁知他抬手将李子在前襟蹭了蹭，顺手就丢进嘴里。
纪晓芙愕然，“你……”
张之严三两口将李子肉咽下喉咙，“我怎么了？我少年时在这街头巷尾讨生活，从来都是这么吃的。怎么，号称江湖儿女的纪女侠倒是没这么吃过李子？”
“当然不是！我也没这么讲究！”纪晓芙不服气地捡粒李子在前襟上蹭了蹭，也有样学样放进嘴里，狠狠咬了一口，紧接着却是一声惊叹，“好甜啊！”
“你看，李子甜不甜可与擦不擦有半分干系？”张之严笑望着她，眼中俱是赞许。
两人再往前走，就到了天禄酒家。今日这里人头攒动，分外热闹，原来却是佟掌柜过生辰，她请了个说书人来捧场面，与友邻同乐。
佟掌柜立在门前，远远见他二人过来，忙迎了上去。张之严摆摆手，不让她惊动众人。
佟掌柜会意，悄悄引他们从侧门进去，坐在临窗一张空桌旁，又叫人送了茶水和小菜过来。说书人正在前面眉飞色舞，口若悬河，众人均被故事吸引，倒没人留意到他们。
却见说书人一拍惊堂木，讲道，“但听半空中传来一声断喝，‘放开我兄弟！’那贼人一抬头，却见屋顶立着一位少年侠士，长剑在手，白衣翩翩，面如冠玉，风流倜傥，恰如那月中神人下凡。那恶贼怒道，‘来者何人，胆敢坏我好事！’白衣少侠飘然落下，剑锋轻抖，只两个回合就把那恶贼打翻在地，动弹不得。他这才微微一笑，朗声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江州，张之严！’”

“好！”听众们顿时爆发出哄堂喝采，“咱们侯爷正是这般神武潇洒，义薄云天！”
张之严一脸得意，向纪晓芙扬扬眉毛，抬手半遮脸庞，向她凑近道，“年轻时的故事了，说得略有些浮夸，但，基本符合事实。”
纪晓芙堪堪忍住笑，抬眼向他望去。但见眼前人神采飞扬，一双朗目如星驰般，顾盼生辉，说书人的言辞在他身上其实并无多少夸张，唯岁月在他唇畔点染了些许薄须，却不见沧桑，反倒为他更添了几分蕴藉风流。
纪晓芙心中不禁微微一漾，却发现那双眼睛正含情带笑看着自己，仿佛已洞悉她心中所想，她脸上一烧，忙垂下眸去，捧起茶盏，专心喝茶。
佟掌柜已然取了一坛酒和三只酒盏过来，抬手斟满，“侯爷好口福，昨夜里刚到的竹叶青，快尝尝。”
“哦，那就是双喜临门喽，”张之严笑着举起一杯，向她敬道，“借花献佛，祝佟掌柜花开年年，青春永在。”
佟掌柜却是脸上一红，嗔道，“侯爷！你又取笑我！”又向纪晓芙道，“纪女侠也快尝尝。”纪晓芙一脸歉然，“峨眉有门规，弟子不能饮酒，还请佟掌柜见谅。”
“哎，可不能扫了我们寿星的兴！””张之严向佟掌柜笑笑，抬手就将纪晓芙面前酒盏取了，一饮而尽，“无妨，我替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