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辫良」提拉米苏(3)

张云雷问了价钱之后就偷偷皱了眉头，有点贵。
他攒一个多星期的零钱才能买两块绿豆糕。
不过想来，周九良已经大半年没有吃过绿豆糕了，而且这绿豆糕还是现做现卖的，他肯定爱吃。
张云雷还是赶在周九良生日那天狠了狠心买了两块儿绿豆糕，还捎了一块油炸的南瓜饼，裹着牛皮纸揣在怀里生怕凉了碰着了。
那年十月底的天冷狠了些，张云雷到胡子义家的时候绿豆糕还温热着，两只手却是冻的有些发青了。
“航航，快过来吃绿豆糕！”
周九良登登登跑到了桌子边上，看到张云雷手里的绿豆糕眼睛都亮了，小心翼翼地接过。
张云雷以为这个小馋嘴会立马就捏着绿豆糕吃起来，却没想到他仔细放下牛皮纸包之后反过来用两个温热的小肉手包住了自己的，笑着揉揉搓搓，“哥哥手太凉了。”
可能这个时候，张云雷就对这个师弟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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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云雷回来了。
周九良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一两秒钟的错愕。
周九良12岁那年，胡子义突然带回来一个消息。
张云雷离家出走了，原因大差不差是倒仓。
此前张云雷总会上台唱上一两段。
在胡子义家的时候也会教着周九良。

但自从倒仓开始莫说台上，就是周九良面前，张云雷都再没指导过。
不大点儿的小孩听到自己唯一喜欢亲近的哥哥不见了，眼睛里立马就蓄满了泪水，没一会儿就顺着肉肉的腮帮子滴落下来。
六年的时间没见，当张云雷再站到周九良面前时，两个人又好像回到了第一次见面的。
“航航？”
周九良正在胡子义家里调弦子，一如初见时的张云雷。
不过却是听到张云雷的声音，周九良就站了起来。
“师哥，你回来了。”
一句师哥就让张云雷皱了眉头，却没再说什么。
他的师弟跟他生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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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九良这两年总能看到张云雷，不是在胡子义家，而是在小园子的后台。
张云雷说是来找孟鹤堂，目光却总是流连在周九良身上。
尤其，是在周九良喊孟鹤堂“孟哥”的时候。
周九良刚跟孟鹤堂搭档的时候正值叛逆期，每天惹得孟鹤堂脑袋都大两圈儿。
挨过了这孩子的叛逆期，两个人就越发亲近了。
但，张云雷一回来，周九良体内的叛逆因子不知为什么又蹦了出来。
比如张云雷如果目光追着他，他就躲在人目光不所及的地方。
比如瞧见张云雷因为他叫孟哥皱眉，便再奶着嗓子多喊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