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少年弦 04(4)

将衣服的细节又嘱咐孙伯一遍，周九良才离开，走出裁缝铺的时候发现孟鹤堂跟在自己后面，大有自己走多远他就跟多远的意思。
周九良突然站定转身，孟鹤堂一个不防险些栽到周九良身上。
周九良后退半步，抱臂看着孟鹤堂，“你跟着我干什么？”
孟鹤堂眨眨眼，“我回家啊，我家就是这个方向。”
就像从前每次周九良问起他为何总是和他同路一直到自己回家，孟鹤堂都会眨眨眼说我也要回家啊，我家就是往这边走。
周九良不想和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掰扯你家到底往哪走，那样怕是比现在两人隔着半步的距离对峙还要引人注目，当下便作罢，摇摇头自顾自往前走，孟鹤堂见周九良不和他计较，也就笑眯眯走到人旁边，和周九良并肩往戏班的方向走。
见周九良紧抿着唇的模样孟鹤堂就知道这人绝不会主动开口，孟鹤堂一时也不知和他说些什么，两人之间的共同话题似乎五年前就已经说尽了，而那段过去两人也极有默契的谁都没有提，周九良是不愿重提，孟鹤堂是觉得时机未到。
终究还是是孟鹤堂先开了口，“你们园子里有位瘦瘦高高嗓门挺好的小兄弟，想问问他叫什么......”

——跟个螳螂成精了似的，还挺能嚎。
“嗯，怎么了？”
“昨天把一个花盆给撞坏了，看他心疼得紧，心里过意不去。”
周九良心道想都不用想，早就知道是你干的好事。
“秦霄贤，他年纪小一些，总是玩心重，他没事，不用放在心上。”
孟鹤堂看着周九良提起秦霄贤时眼神里不由自主里流露的无奈和宠溺，鬼使神差的开口，“这些年你过得还......”
语出孟鹤堂便后悔了，刚想补救几句就听身边那人接了他的话，“还不错，京城里师兄弟多一些，总归是身边有依靠。”
孟鹤堂听到周九良的话一时间有些酸涩，也许当年就是因为自己没能给他足够的安全感，没能让他觉得自己有一个可以全心全意依赖的人，把他好不容易有的一点心安击得粉碎，所以当年他才会消失的那么决绝，一点余地都不给他留，也不给自己留。
孟鹤堂突然觉得周九良离自己很远，尽管他就走在自己身边，可孟鹤堂依然觉得觉得他遥不可及，仿佛一片虚影一般，似乎永远抓不到手心里，即使抓到了也会顷刻消散。
裁缝铺离戏园子不远，没走多久就到，孟鹤堂看着脚下毫不停顿往园子里走的周九良欲言又止，最后只没头没尾的冒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