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只有你一个人(8)

痛苦，抑或是愤怒，凯拿起了刻刀……
可双拳难敌四手，凯单纯只是在找死罢了，但这些人不知道，凯拥有的，可不是一次机会……
那天，凯做到了，没有人再议论孙倩了，教室清净了。而这一天，凯也最终忘记了，自己为何来到这来，更忘记了，那静坐学习的女孩是谁。此时的他，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
凯终日与血色为伴，但他尤其不解，“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像对待其他‘布偶’那样撕碎她；为什么，她不会尖叫，逃跑；她究竟是谁，这间教室里，难道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吗？”
凯从梦中惊醒，而孙倩就坐在眼前，他什么都想起来了，包括那令他痛彻心扉的过去。凯再也忍不住了，靠着墙根，像个孩子似的呜呜地哭了起来，“挖掉双眼可以止住吗？”

“杀掉她，就可以出去了。”不知是天使还是魔鬼，听见了凯的啜泣。
“开什么玩笑……我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拯救她吗！”凯的答案当然是“否”，但无论凯怎么努力，迎接他的，不过是同一间教室，无数次轮回，再一次失忆，罢了。数十年重叠的记忆，已经让凯失去了感知时间的能力。“不要再欺骗自己了，你无法改变什么”，那声音说。凯累了，他拥有不死的肉体，却没有永生的灵魂。凯的记忆层层叠叠，混乱而几近消散。
“杀掉她，就可以出去了。”那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或许，是时候结束这荒谬的一切了，这场独角戏，该落幕了，无论是对凯，还是孙倩，这都算是一种解脱吧。凯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捡起刻刀，他看了看孙倩，又看了看这满地的鲜血，重重地将刻刀扔出窗外。一个杀人恶魔，却在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孩面前，屈服了。凯走向储物柜，拿出一瓶***，他已经记不清，那是多久之前的化学课上配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