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只有你一个人(5)

“骗人的吧……”
凯的呼吸有些颤抖，有什么东西划过他的脸颊，落入太虚。几个小丑，一场话剧，结束了，散场了，不知是谁关闭了聚光灯，这里漆黑一片，凯什么也看不见。冰冷的黑暗让凯有些不知所措，想要奋力向上爬，却无济于事，像个溺水的孩子，胡乱一通拍打，谁也救不了他。万丈深渊之下，唯有一丝微光跃动，指引着方向，但却几乎是在瞬间，没入黑暗，消散了。
“结束了？……为什么……我还没和她说上几句话呢……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呢……还没……把礼物交给她呢。”六年来，第一次，凯哭了。
破碎的八音盒伴着破碎的旋律翩翩起舞，那乐章遥远而悠长。
那天晚上，没有回家，月光下，凯就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教室里。

“她才17岁。究竟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样对她？我只是想她幸福，仅此而已，过分吗？救救她，怎样都好，求求你，无论是谁，救救她！”
“救救她……”
“这可是你说的，”不知是天使还是魔鬼，听见了凯的祈求，“无论代价，对吧。”
剧院里燃起了一点光，这次没有小丑，只是光。凯慢慢靠近，将其握在手中，温暖而明亮。那光，在凯的手中发散开来，照亮了整个世界。
夜幕降临了，有人说，“寒冬逝去春将至”，但凯看见的，却不是明天。
“今天天气不错啊……”。凯猛地睁开眼，在喧闹的教室中慌乱地搜寻。
孙倩正坐在位置上，翻阅着什么，啊，那是孙倩昨天的日记。半开的窗户透进缕缕微风，拂过孙倩的发梢，落在凯的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