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831】异态之梦——寻觅(2)

然而并没有人给我答复，我能听见的只是刚刚自己那句话带来的些许回音。而这回音此刻听起来也有着一种怪异的感觉，如同往一潭腐烂的淤泥中又扔入一团新的淤泥，黏糊糊又软趴趴，恶心且毫无生气。
“请问有人在吗？”
四周仍然毫无回应，而回音的质感与上一句话相比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不好意思，有人告诉我要来这里……”
“谁？”
我吓了个激灵。
黑暗中突兀地响起了另一个人的声音，干涩虚弱得出奇，如同在暴雨雷击中被烧成了焦炭的可怜树木，除了开裂的枝干外什么都没剩下。
“我……无意冒犯，但是有人给我说，让我来这里找他。”
“是谁……说的？”
“他……他是一个剑客。”
沉默再次充斥了这片黑暗。但是与之前的黑暗不同，此时的沉默与黑暗之中多出了一种奇特的氛围。在这种氛围的促使下，我不由地说了下去。
“他个子不高，比我还矮半头，绾着一个发髻，肤色很白皙，没有胡子，长得很清秀甚至能说很美丽。我见到他的时候他穿的是一身灰袍，下摆应该刻意裁剪过，剪成了一条条的样子，很像墩布。声音很中性，谈吐举止十分优雅，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剑，我会以为他是一个儒生。”

沉默仍旧继续着，黑暗也毫无变化地存在。但是与之前不同的是，那种氛围渐渐消失了。我开始感到不自然，似乎在这黑暗之中的某个地方，有人正在偷偷用X光窥视着我。在这种莫名的注视之下，我感到我的身形已经完全暴露。不仅如此，我的肌肉、骨骼、血液，乃至大脑中的生物电与这电波传递的思想，都完完全全地裸露在外。
“请问……”
“啊……”
叹气声打断了我的话，旋即在这黑暗之中突然亮起了一点火光。这火光相当微弱，但是却足以驱散现在的黑暗。
“我说……”
或许是因为火光的原因，这声音的质感相比之前听起来也真实了许多。虽然听起来仍然干涩虚弱，但也不再令人感到不安。我循着火光看去，视线很快便定格在声音的来源处。
“你……来找徐先生？”
二.剑客
“我仍有事在身，不可久坐，今日就此别过吧。”
随意坐在台阶上的剑客站起身来，轻轻掸去身上的浮土。他转过身来面朝着我，神情严肃，对我一抱拳。
“你真的现在就要走？真的不能再待一会儿？”
“萍水相逢，见即是缘。今日能与你相识，是徐某人之幸。然徐某实是有要事在身，必须尽早上路，来日有缘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