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尚/海潮(6)

小护士手很稳，针扎进去就回了血，贴好胶布绑上小药盒，又把药水调慢护士就离开了。尚九熙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小心地把瑄瑄盖的被子又往上拉了拉。
“困不困？”
瑄瑄点点头：“想睡觉。”
“爸爸来看着吊瓶，宝宝要是困了就睡吧。”
一看手机已是十二点多，病房里灯光惨淡，药水一滴一滴滑下来，尚九熙强打着精神翻看手机，每隔几分钟就抬头瞅一眼头上的吊瓶还剩多少药。
有人推门进来，木门转轴吱呀响了一声。刚才的年轻医生摘了口罩，也拉了凳子在他旁边坐下来，又伸手递给他一杯水。

“好久不见。”
一次性的塑料杯子在灯下折射出变幻的光，尚九熙苦笑道：“我知道是你。”
何九华笑着摇摇头：“怎么猜出来的？”
“那还用猜吗，你一喊我我就知道了。”
半夜孩子发烧，去医院遇到的医生还是大学时期前男友，本身就是个带点尴尬性质的巧合式重逢。
“……最近怎么样？”
“还行，”何九华把点滴的速度调慢了些，“实习结束后干了几年，然后和同学一起来这儿帮忙，比之前清闲了点……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