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尚/海潮(5)

尚九熙抱着女儿往前挪了挪，医生探身过来，小孩吓得直往尚九熙怀里躲，小嘴一撇泪珠就在眼底打转了。她小一些的时候身体不好，感冒发烧都常有，自能记事儿时起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就在她脑海里留了一个非常不好的印象，现在医生还没碰到她小孩就吓得要哭。
尚九熙没法，只能轻声哄着，说没事没事，咱们不打针，就让叔叔看看嗓子。
“爸爸骗人…爸爸上次也这么说的……”瑄瑄抽着鼻子反驳他，小手紧攥着他衣襟不松，“上次，扎针，然后疼……”

她还小，哭着说话也不连贯，医生勉强从断续的语句中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抬头一看尚九熙正求助性地看着他。最后医生起身从办公桌后走出来，走到尚九熙面前半蹲下来，和他抱在怀里的孩子对视。
男人语气温柔：“宝宝乖，张嘴让叔叔看看嗓子好不好？不会疼的。”
“叔叔不骗你。”
瑄瑄盯着他又看了会儿，居然真别别扭扭张开了嘴。
“张嘴，啊——对，宝宝真棒。”
瑄瑄嗓子有些红肿，刚刚测温度超了38°，医生建议用点退烧药。打点滴是没法逃过去了，小孩在病床上可怜巴巴缩成一团，眼睛死死盯着护士往挂钩上挂吊瓶，一次性针头的包装纸被拆开，药水挂在针尖上。瑄瑄把手伸出去，明明怕的要命，自己偏要亲眼看着针尖刺破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