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尚/海潮(4)

“那是不是要扎针？瑄瑄不想扎针……”
这么看来打点滴是不可避免了，尚九熙叹口气，只能把小孩抱得更紧一点。
玻璃门拉开，铁质门框刮擦发出刺耳声响，尚九熙下意识抬起头，正对上从门里出来那年轻医生的一双眼。
他太熟悉那双眼睛了。
内双，上目线弯着，眼角微挑起来，眼底好像一直含着笑。这眼神他也太熟悉，熟悉到只一眼就能认出来。
为什么会在这儿碰到他。
医生显然比尚九熙更惊愕，因为他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字：“……尚九熙？”

声音透过口罩，听着发闷，声线也是熟悉的。
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那一刻停止流动，尚九熙开始觉得有细小的嗡鸣声从很远的地方响起来，嗡鸣声越来越大，最后盖住耳边所有的一切。
（二）
“孩子全名？”
“尚瑄。”
“多大了？”
“六虚岁，”尚九熙顿了顿，又加上一句，“五周岁多一点。”
年轻医生点了点头，在病历单上写了姓名年龄，然后放下笔抬头看他：“您……能把她抱过来点吗？我得看看孩子嗓子有没有发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