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囍(6)

药，可解不了爱。
当“老师”拿着杨九郎的照片放在张云雷面前时，张云雷真的慌了。虽然极力掩饰着表情，不断上升的数字掩盖不了他的心虚。他们把他的照片燃着扔在张云雷脚下，他慌张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看着面前的那些人，他们好可怕，像梦里也想象不到的魔鬼。他们说着张云雷不想听的语言，拿着他不认识的仪器，他们在他的头上不知道放了什么东西，好像有很多电线。他仿佛看到了杨九郎血肉模糊的躺在地上，他祈祷这只是他的幻觉，汗珠掉在脚边的灰烬里，砸出一个黑色的痕迹。
“张云雷，我们不会输的。”
张云雷想起昨晚在那人怀里他贴在耳边说的话，骨头和血液里有虫子在爬，在咬，好像千万斤冰碎在头顶又掉入岩浆。可张云雷还是能记起嘴角的咖啡糖味道，他看着镜子，放肆地笑了。
“你喜欢他吗？”
他们没说喜欢，也没说出不喜欢。
再见到杨九郎是一个星期之后，张云雷看到他额头上包着纱布，牛奶柜的秘密被发现了，他们俩连个眼神都不能。

下午，又是一番“宣誓”之后，张云雷看到杨九郎把一页纸撕了下来，扔到了纸篓里。他趁着人多，扔纸的空当将杨九郎扔的那张捡了起来。
自由活动的时候张云雷拿着唯一允许看的一本《进化论》坐在台阶上，自从上次，他们俩就不被允许在同一个区域活动了。张云雷打开纸，上面有几个洞，纸的角落有一个笔印，写着82。张云雷把纸放在书的82页，从洞里透出几个字:我带你走，今晚。
睡得迷蒙的“老师”并没有注意到张云雷没穿拖鞋，到了洗手间，张云雷竟然没有看到杨九郎。他不知道杨九郎每次是怎么摆脱守夜人独自跑出来，现在没见他，自己一时有点不知所措。等了几分钟，张云雷还没等到杨九郎，刚要出去，门口有声响，他没敢动。
“云雷。”
听见杨九郎的声音张云雷才安心，悄悄开了门，看到杨九郎把被打晕的“老师”拖了进来。
“九郎?”
“快帮我。”
两个人合力把那人藏在了一个隔间里，这时候好像又来了人，杨九郎让张云雷藏在自己身后守在门口，进来的竟然是那个写“等我”的男孩。杨九郎刚要动手被张云雷拦了一下，男孩回头一看到这俩人赶紧比了个“嘘”的手势，指了指门口。口型说着“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