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葛】追鱼(5)

两人一边幻想，一边现实的活着。
葛叶想，叶看起来很开心，就陪着他幻想一会吧。
叶想，葛叶看起来很开心，那他一定能找到两人离开这里的方法的。
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的，不会被歧视的崭新的世界。
可是他们都知道，葛叶是人鱼，不可能走太远的。
那天晚上，叶以自己身体不舒服为理由，第一次拒绝了与葛叶的相见，独自去找了传说中的巫女。
“双腿？”女巫挑眉看着他，随即又好像没什么兴趣的低下了头自己做自己的事，淡淡道：“你知道交换是要付出代价的吗？”
“什么代价都可以。”
语气的坚定，让女巫都忍不住皱了下眉，这才认真了起来。
“这是你说的。”
这边葛叶没有与叶见面的机会，独自一人在晒着月光浴。
没有叶的时间意料之中的无聊，葛叶一边数着他身旁的贝壳，一边想着叶怎么样了，可惜自己又上不了岸。
海水拍着沙滩，带上些许细沙，冲刷过他的身子，葛叶突然觉得自己的尾巴很疼，他低头去看，却发现他暗红色的尾巴正在海水中闪着光。
葛叶不知道分娩的痛苦是怎么样，他只知道他的尾巴好像在被人用钝钝的小刀用力的戳着，冷汗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的手无力的抓着身边的细沙，海水又带着细沙穿透他的指缝。

他突然害怕起来，害怕得整个心脏都跟着身子发着抖。
有什么改变了。
远远的，有脚步声踏过，很快又没了声音，隐匿在了树丛中。
森林里的巫女是个好心人，她把叶送到了家门前，然后笃定的告诉他：“你会后悔的。”
“这也是您的巫术告诉您的吗？”叶不在意的笑笑，推开门走了进去。
巫女也不自讨没趣，走到这里就主动请辞了。
叶熟门熟路的摸索着走到床边，拿起了放在床边的两人的计划表，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了地。
人鱼与人类在海边向来水火不容，人类痛恨他们用歌声蛊惑他们，用长长的指甲杀死了他们；人鱼则痛恨人类的出现，他们的领地一步步缩减，最后只能全都缩在一片小小的海域苟活。
他与葛叶是两个异类。
从一见面开始，他们就没觉得和对方有什么区别，更多的反而是吸引，所以他们渐渐走到了一起。
仅仅是这样还不够，在人类或人鱼的领地待着总不是长久之计，他们得走，去到一个更和平的世界。
葛叶说，我想要去一个最靠近月亮的地方。
叶答应了他，他们筛选着要去的地方，最后确定了那个地方——追寻的终点站。
为了两个人的自由，付出什么都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