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葛】追鱼(4)

“明天见！”人鱼笑着这么说，然后顿了一下，对他说了一句：“我的月亮。”
这句话明明是离他很远说的，叶却感觉像是葛叶毛绒绒的脑袋贴在他的耳边小声说的话，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人鱼就已经拍动他会折射月光的漂亮鱼尾，掀起一阵小小的水花潜了进去。
按捺住悄然加速跳动的心脏，叶忍不住笑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灰，向天亮的另一方走去了。
葛叶其实没有走远，每次与叶道别后他都会静静看着叶离开，然后才离远一点，去一个没有人类的地方。
看着叶离开的背影，葛叶这才后知后觉的害羞起来，海水浸泡到了他的脸颊以上，却还是遮不住他脸色的粉红。
第二天的相见，叶为他准备了一个甜腻的糯米糕，还是邻居从外地带来的，他记得葛叶很喜欢吃甜的。
当葛叶嘴里塞满糕点，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时候，看起来倒不像个人鱼了，像是别的什么，看起来很可爱，所以叶凑过来对他说：“我喜欢你，葛叶。”
满意的看到人鱼睁大了眼睛，想说点什么又被满口糕点呛得咳嗽的样子，他恶作剧得逞般地笑了起来。
还没等葛叶质疑这句话的真伪，叶就补了一句：“这是真的哦。”
这是他昨晚思考许久后得到的结果。

自从父母逝去后，他再也不知道放松愉快的感觉，是葛叶又把这些带回了他的生活，他想，如果是葛叶，他愿意为他放弃一切。
究竟谁才是月亮呢，叶凝视着月光下人鱼莹白的侧脸，人鱼外貌无疑是上帝最完美的造物，却被赋予了过大的杀伤力，才会被这么多人痛恶。
但是这些问题在他的人鱼上都不存在。
他盯着葛叶茫然的红瞳，又说了一遍：“我喜欢你，要和我一起私奔吗？”
他的人鱼低下了头。
叶有点失望，刚想出口再安慰几句就被脸上温热的触感给定住了。
从他的视角可以看到人鱼扑闪着的眼睫，粉红的耳朵，还有正印在他脸上的唇。
微微急促起来的吐息正一阵阵打在他的脖子上，叶突然有点不知所措了，好在葛叶只是蜻蜓点水的印了一下，很快便退开了。
“你……”原本还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葛叶的耳朵已经红透，让他自己也跟着不好意思起来。
悄悄的，两人的手慢慢靠近，最后紧紧相握。
后面的两个月，两人策划着私奔的方案，讨论去哪，要带什么，路上要看什么风景，每一个话题都让他们兴奋不已，就好像第一次参加游玩的孩子，明天即是永远。
“私奔”这两个字，光是想想就让人鼻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