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弦外声里 第一章：出浴•初遇(4)

这是壳出来执行任务的最后一晚了。新一批毒贩的窝点已经打探清楚，他明早就可以回去复命。
边陲小镇，民房和旅馆全都老旧破败，壳暂宿的旅馆已经算是“矬子里的将军”了。入住前精明能干的老板娘就提醒过他：“最近锅炉房出了点问题，不能保证洗浴的热水，住价可以打折，但最好还是用电壶烧水洗澡。”
可明明前几天晚上都没有问题的，壳没想到偏偏在最后一天出了故障，还是在自己刚刚抹好洗发露这种尴尬的时候。
壳盯着屋顶出了会儿神。
潮湿的墙面上挂满了水珠，有些已经凝结的很大了，重重的像是随时要掉下来。白炽灯发出昏黄的光，打的原本灰白的四壁显出一种幽幽的赭褐色。那些水珠就附在墙面的青霉上，诉说着这座建筑——如果这旅馆可以称得上是建筑的话——经历的悠长岁月。
壳打了个寒战。虽然是靠近赤道的地区，但毕竟在二月寒冬，小镇最近又习惯性地阴雨连绵，热水一停，湿着身体就有点冷了。
他拿起半干的毛巾擦了擦身子，套上宽大的睡袍，收起换下的衣服，准备回屋烧点水处理一下满头的泡沫。

快走出浴室的时候，近门的隔间里传出的水声引起了壳的注意。长时间的刑侦工作练就的职业素养让他不禁多做了几步简单的推理：
店主为了供水方便把所有洗浴隔间都安排在了同一个浴房，那水源自然是来自同一套管道系统；自己在水冷后发了一会儿呆，时间长到足够让整个浴室管道里的水都变凉；现在是二月，虽然不是冷到刺骨，但估计没人会喜欢在这种天气的晚上洗个冷水澡。
所以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壳停下脚步仔细听了听。
只有哗哗的水声。
似乎没人在里面。
“请问里面有人吗？”
壳的声音并不大，但在几乎空荡荡的浴房里格外明显，轻微的回声效果让他的嗓音有些失真，连壳自己听了也有点惊讶。
回应的却只是哗哗的水声。
应该是忘记关水了吧，总有一些人会这样。
于是他试着推了推隔间的门。
门是反锁着的。
壳立马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麻利地把换洗衣服扔在一边的置物架上，抽出上面挂着的腰带，用皮带的金属锁扣对准塑料门栓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