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弦外声里 第一章：出浴•初遇(2)

就像刚刚这位。
医生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坐正。开始一边整理当天的挂号单，一边在本子上记下患者特征、治疗方案和一些诊疗心得，这是他从业以来就养成的习惯。
只不过今天他故意做慢了一点——为了等刚刚的患者返回来取东西。
四月黄昏的阳光照在他的头发上，恰到好处地为满头的棕黑镀了一层铬金；发丝微卷，从脖后梗处往上层层变长，由泛着金光的草原过渡为葳蕤的雨林，到了头顶处似乎长的有些过分，遮住了额头、眉毛，一直触到同样漆黑修长的睫毛，只是刚刚好能让下方温柔的目光透出来。
他做完了手头上所有的工作并且又把桌上的雪佛式钟摆擦拭了三边，也没能等到患者回来取东西。
看了看腕上的表，他终于准备回家了。
敲门声偏偏在这时响起来了。
“请进来吧。”医生刚刚取下架子上的外套，他很庆幸自己刚才把水晶球多擦了几遍。
门开了。进来的却不是什么女患者，而是一个和医生一样白净修长的男生。两个人就连长相也有几分相似。

“飒，是我。”
这位叫“飒”的医生听到声音，披衣服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他转身撞上来者的目光，似乎有一些意外。
“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们今天早上不是还刚见过吗，半天就把我忘了？”
明明是戏谑的话，飒却听出了别的什么味道。似乎，有什么事情出错了。
“可这里不是我家。”
飒一边说着一边重又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而且说这话的时候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所以我需要走流程预约然后明天再来才可以，对吧？”
“卷儿你……唉，坐吧。”
两个人几乎同时叹了口气，只不过刚进来的男生叹得特别轻，轻到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
“卷儿”坐了下来，半低着头，似乎在躲避飒的目光，他用头发就能猜到对面医生现在的眼神：无奈、疑惑，或许，还有担忧。
他猜的很对。
 “大概是在什么时候？”
飒先打破了这令人压抑的沉默。
“一周前……也许是一个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