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白痴，我点的不是那种外卖（一发完）(3)

小哥鬓角的汗流下来，微微发痒，他晃晃头，汗滑到下巴上。低头，蹭上衣领。悠长的水声终于停了，外卖小哥抖了抖，提上裤子，还没忘记按下水箱。回头冲张云雷长出一口气，“可憋死我了。”一口京腔。
夏季的衣服轻薄，兜里任何一点异物都能看出痕迹。小哥右边的裤兜有长方形的凸起，是手机的三倍厚，应该是手机和充电宝。左裤兜里掌心大的长方形应该是烟盒。至于裤裆……刚才看过了，没藏东西。张云雷的目光最后落在他工装上的胸牌——『外卖骑手：杨九郎』。
杨九郎慌慌地捂住胸牌，“哎哟，你可别投诉啊，咱们好说好商量。”说着就往外走，带起地面的积水在鞋边蹭上一圈灰白的泡沫，湿润的鞋底又在干燥的地面踩出了黑脚印。
卫生间不大的一块地方，围绕着下水口都是逐渐发灰的泡沫。杨九郎嘴里嘀咕，“你这下水道堵了啊，得修啊。”说完，自顾自地在洗漱台上扫视，似乎在找趁手的工具。

洗漱台上摆满了瓶瓶罐罐，能看出主人是一个把自己打扮得干净细致的人。在各种乳液当中立着一个蓝色的塑料瓶。杨九郎愣了一下，余光偷瞧旁边的人，贼兮兮地笑了。
张云雷依然用玻璃门半掩着身体，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那是一瓶润氵骨油，男用。
杨九郎蹲下身用手指掀开地漏盖，下面的过滤网被堵得死死的，满是脱落的毛发和掸上去的烟灰。他把过滤网扣起来，瓷砖上的积水打着旋流下去。
过滤网被放在自来水下冲洗，缠绕着的毛发被细致地摘下来。困扰了很久的堵塞终于解决了。
杨九郎踮着脚尖走出来，对张云雷友善地笑笑，“只是过滤网脏了，以后再堵，你清洗一下就好了。”
空气很安静，张云雷冲大门摆摆头，只说“请你离开！”
助人为乐的小哥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眉头上挂了一点愠色。不过，张云雷摆头时露出细白修长的脖颈，像天鹅的颈子，有点好看。杨九郎很快自我开解，笑容又出现在脸上，“如果你不愿意弄，可以找我。反正我每天都在这边送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