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白痴，我点的不是那种外卖（一发完）(2)

叮铃铃，茶几上一部老款彩屏手机响起来，系统提醒是送餐员。
孤僻如他也会订外卖。每次做完一单，他会先把自己刷洗一遍，洗掉一切存在不存在的血腥味。然后点一碗白粥，仅仅是一碗白粥，喝下去，刚刚那个残忍的人就被由里到外地洗刷干净了。
单元门前一个穿着蓝色制服的人正在打电话，身影有些焦急，不时往楼上瞟。张云雷起身看了一眼，接通手机，“请帮我挂到单元门把手上，谢谢。”不等对方回答，挂断，躺回沙发。
陌生人止步单元门是最好的距离。从门口到三楼最快需要一分半的时间，一分半可以为他争取至少三种逃生方式。
从三楼的走廊窗口翻出去，外面是二楼搭建的违章建筑和一片低矮的灌木。十楼有消防通道能通到隔壁栋。楼顶有防火门，出门后右方是一栋矮楼，落差五米，跳过去就能找到掩体。
张云雷闭目，一动不动，如果不是胸口微微起伏，就像已经死亡。

一楼有人急匆匆地向三楼跑来，是陌生的脚步。张云雷身子翻下沙发，眉头微微皱起。很快自己的房门被拍响，门口的监视器显示一个外卖小哥正拎着白粥焦急地拍门。
张云雷的右手从沙发底下摸出匕首，血槽里的血迹还没来得及清理，它被插进后腰。
微微吸气，打开门。外卖小哥砰得撞进来，带进一股阳光下的热浪。一张白花花的圆脸，额头上布满汗水。
张云雷没有动，他看着外卖小哥的脸，余光却盯着他的手，只要这双手从自己视线中消失，无论是伸进衣服还是插兜，这把没来得及擦洗的匕首会瞬间没入他的小腹。
小哥把白粥扔到桌子上，冲进卫生间。
张云雷用卫生间的玻璃拉门半挡在身前，右手握紧了后腰的匕首。
这双手一直没从视线里消失，仅仅是大拇指卡进裤腰时消失了几秒。他站在马桶前，褪下一半的裤子，开始放水。
张云雷站在侧后方，看不见他的水龙头，倒是能看见淡黄色的水柱打在有些发黄的马桶上。露出来的半截屁月殳，白而紧实，大概是经常走动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