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德克萨斯(4)

“触景生情罢了。”
我想松开，可是一双手紧紧地抱住了我。我感到有点好笑。我轻轻地扶着她坐下，她这才不情愿地松开手，手又紧紧地握住我的手掌。我听见她似乎在轻轻地呢喃，语气里带着泪水，不住的颤抖。
“我已经失去了很多，我不想再失去您。我忏悔着过去，憎恶着过去，逃避着过去。我渴望着自由，可是过去的枷锁似乎如影随形。我已经失去一次，不能再有下一次……”
我打断了她的话。“德克萨斯，过去永远是过去。逃避没有意义，真正面对才算接纳过去。不论是什么，都要潇洒地挥一挥手。告别不是遗忘，而是坦然面对。无论如何请铭记，站在你背后的有我，有企鹅物流，有你的朋友。无论遇到什么，只管去对抗，去挣扎，背后的烂摊子由我来收拾。”
她怔怔地望着我，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
“谢谢。”
皎洁的月光下我们静静地并肩靠在一起。德克萨斯的头轻轻地靠在我的肩膀上。 海风带了点悲怆的秋色，奏响了鸣奏曲。

我停止回忆。明明只相隔一个秋天便天人永隔。我喟然长叹，手捧骨灰盒，深深埋进低矮的山岗。远处，冬季的叙拉古小城不减姿色，仿佛瓢虫的翅膀迎着冬日阳光要飞向远方。脉纹似的小路鼓动着，好似秋叶要随风飘扬。我抬头望向刺眼的冬阳，耳旁尽是微风的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