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火】故画作远山长(21)

火火瞧着他双眼铺天盖地的疯狂，哽咽道，“我后悔了...你放了我吧，也放过你自己。”
华十紧紧锢住火火，“我不放！我永远也不会放过你！生同眠死同穴，便是成了鬼魂，我也要永生永世纠缠你！”
“你不是想要自由吗？你不是想要掌控自己的人生吗？我偏不如你的意！我就是要折断你的翅膀，将你禁锢在我身边，一辈子都逃不脱！你不是不想依附于人吗？我偏要让你一辈子只能依附于我！”
华十松开火火，见她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心中一疼，轻轻擦去她的眼泪，哑声道，“别哭，别哭，我心疼。”
“我娶你，我要你做我的皇后，好不好？”
华十笑着看她。
火火却是一脸惊恐，“你疯了...”
华十不否认，“是。我不是说过吗，打从一开始我遇见你，便疯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来招惹我。不该让我爱上你。不该让我爱上你后又让我恨你。不该让我对你万念俱灰时又留下我的命，让我有机会回来找你。”
华十登基第二年，五公主于宫中暴毙。同年，帝后大婚。皇后身份神秘，朝中上下竟无人探听到半点消息。
十、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火火如今贵为皇后，自是不必再被那铁链锁着。只是活动范围也只在这宫殿内。
他似乎已经快要得失心疯了。
火火做了一个梦，梦见当初秋猎之时，她主动过去和他搭话，费尽心思讨他开心，热衷从他故作老成的脸上看见一丝裂缝。
她又梦见彼时她，华十，还有华卷，三人在河边商讨国事，暗中又互相耍心机，见不得对方低调的伪装，想叫对方先开口出这个风头。
然后她梦见他们三人某一日从郊外狩猎回来，各自炫耀着手中打的猎物，纵马自长街而过，随手拿了路边商贩新酿的桂花酒，扔下一锭银子。
火火自梦中醒来后，便着宫人去拿一壶桂花酒来。
只是再怎么喝，也不如梦里那般醇香清冽了。
火火趁着醉意，取了纸笔，洋洋洒洒在纸上泼墨挥毫，写下两句诗。
而后倒在一旁吃吃地笑，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下来了。
接着喷了一大口血，溅得纸上都是。
华十赶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一番景象。
他此生至爱至恨的皇后，恬淡地趴在桌边，墨发垂到一侧，宽大的白衣显得整个人越发清瘦，像是将要飞升的九天仙女。
如果忽略了那满桌满纸满脸满身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