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火】故画作远山长(18)

火火眼眶通红，哽咽道，“十弟，我累了。你的喜欢，我要不起。我们，就这样吧。”
留有一丝旧情，至少，还能保住你的命。
“我不同意！”华十也红了眼睛，“我不同意！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别推开我。我去求父皇，要你嫁给我！我华十此生只认你一个妻子，今生今世，永不负你，如有相悖，孤寂至死！”
华十说完便要回去，火火吓得赶紧拉住他，给了他一巴掌，“你疯了！父皇会杀了你！”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华十紧紧抱住火火，“皇姐，我不管，我只要你，我别的什么都不要。命我也可以不要。反正我们也不是亲生姐弟，我去跟父皇说，说我们二人彼此心悦，父皇宠你，一定会答应的。”
火火瞪大眼推开他，“不能说！”
华十不解，“为什么？！”
“你若去跟父皇言明，我只有死路一条。就算是，他念在情分上绕我一命，我身份也不抵从前了。我都走到这一步了，我没有退路了。”
“好好，那我不说。皇姐，我们走，我们出宫。天下之大，哪里没有我们容身之处？你想看山河万里也好，我都随你。”
火火眼眶含泪摇着头，冲他大吼，“华十！你还不明白吗？我不愿意离开。我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只差一步，我就能走到那最高的位置，从此再不必仰仗谁，我的人生由我自己掌控，别人的人生也由我来掌控！”

“可是，便是你弟弟登上皇位，你不仍然要依附你弟弟。依附我就这么让你难堪？”华十咬着牙，十分不甘。
火火笑笑，“是，就是让我觉得难堪，耻辱，羞愤难当！我今日便告诉你，我已经同父皇言明，要你同三哥随贤王出征平定南疆之乱。三年五载回不来。等到你们回来，朝中大局便皆在我手里，到时候，无论是你，还是华卷，谁也不能再胁迫我分毫。”
她瞧了眼华十一脸的震惊，却觉得还不够快意似的，“寻常女子挤破脑袋也要嫁个好人家，仰仗夫家求得个后半生富贵无忧。只是，我何须要把自己的生死交给旁人定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女子当以相夫教子，操持家事为重？我偏不！
我要谋的，是这天下！”
华十已经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大笑出声，瞧着她，眼泪顺着脸往下淌，“好，好！五公主果然深谋远虑，天生的一副蛇蝎心肠！十弟甘拜下风。你记着，此生我不回来便罢，若回来，必叫你后悔今日之决定。”
华十说完转身便走，斗篷随着他翻飞，一样的冷漠绝情。
火火等他走后，这才跪坐在地上，捂着胸口，疼痛难耐。
明明已经下定了决心，可是，怎么还会这么疼？
不行，不能心软。已经走到这一步，说什么也不能回头。我不要再回到从前那样的日子，在宫中看似荣宠风光，实则看尽人脸色，整日忧心那份恩宠什么时候会突然消失。我也绝不要落得跟二公主一个下场，连自己的夫婿都不能自己选择。我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