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枯(3)

女子看向她，面色恢复平常，“回去吧。”
刚走两步，顿了顿，又道：“空了让人把树上的红绫拆了，换白的吧。”
侍女应是，又扶着她进门。
女子坐在床边，偏头看去，盆里的不枯花不知何时已经枯了。
见侍女惊讶，女子面色平静，“花终有枯萎的一天，一个人的相思也有走到尽头的时候。”
“不必在此候着，出去吧。”
（五）
枣花微荡。
树上的红绫已换成白色。
侍女看着树梢，心头突然有些发慌。
她猛一转身，直直闯进阁楼。
四周摆设依旧。
女子躺在床上，身上穿着拜堂时的喜服。
桌上压着信纸，墨色尚新：不辞而别，还望见谅。
几日后，侍女按信中所言，将女子与夫之喜服合葬，而后不知去向。
后世传闻世间有奇花“不枯”，可寄相思。若以心血浇之，花四时常开。花不枯，则相思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