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文章04 土道(2)

爷爷的话惹得孙子吃吃的笑着，问道：“爷爷也会害怕吗？”
爷爷和蔼的笑着，看向孙子那清澈的眼眸，道：“谁都会害怕。”
“还有啊，也是我年轻的时候，大概十七八岁的。和村里的老人比这比着赛的喝酒，从晌午一直喝到傍黑歇，谁也陪不过我。然后天儿不黑了么？好几个人劝我在这睡一晚上，免得栽在半道上，我肯定不同意呀。正那什么，正逞能的时候，我自号“酒仙”推着自行车就走。嘿，临走的时候还送我半斤剩白酒。不过我这一出当院，两眼一抹黑，只能是硬着头皮走。那道窄是不窄，就是咯噔咯噔的。结果半道上就前车轱辘卡土窝里了，人仰马翻的，弄的是酒瓶也碎了，脸也磕青了。回家又是好一顿臭骂。”说到这，爷孙俩不由的大笑。爷爷说道：“你别笑话，等你长大了，做点蠢事再和你孙子说去就知道了。”孙子做了个鬼脸。
“然后就是有了你爸。大清早上天还没亮就送你爸上学去，那时候可没什么现在的公路便道，就这一条人踩出来的土道。不过那时候大队对号召村里人把道给填平了，又拓宽了些。不过当时啊，正送你爸上学，也没拿眼看，谁知道路中间还有块石头，万幸车子没倒转几下把就回来了。之后我就觉得车子轻了，当时脑子没转过弯儿来，正纳闷，回头一看，你爸正从地上爬起来。回来，我问他为啥你栽了不吱声，你猜他说啥？”

“啥？”
“说怕叫唤一下吓着我，你说傻不傻？”
“嗯……”孙子笑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而后问道：“那，那个道还在吗？”
“有，肯定有，就是那道位置不好，有了公路之后，走的人就少了，大家也都忘了。”爷爷想了想，将躺椅的靠背调直，坐起来望着不着边际的天空与长云，补充道：
“道就在那儿，不论你走不走，它就在那里。”
君子
2020年6月9日于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