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锦书来/郭麒麟同人(3)

我爸今天在家，看着大哥把一本本的谱子放进背包里，他坐在沙发上，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着是在走神，那双眼睛里蹦跳出来的东西太奇怪了，我隐隐看见叹息，又看见期盼，两种不相容的情绪全部装进了我爸的那双好看的眼。
下午阳光正好，我们家却没有多少人愿意说话，我坐在我妈边上，她手里无序的在翻剧本，一页又一页沙沙作响，我想她可能什么都没有看进去，因为她的目光根本没有落在被阳光扫过的纸张上。
其实我想说话来着，我很想说，再过半年大哥会回来，为什么要保持这样奇诡的沉默，弄的像一场永远不回头的远行分别呢？
沉默被打破，直到我哥轻轻的哼起歌，他轻轻的哼，又轻轻的呢喃“一生太短，一瞬好长。”似乎打破了很久很久的静默。我哥声音很好听，音色也很好，是适合讲故事的声音，这时候就分外温暖。
下一秒，我妈转开头，踢了脚爸的小腿，“你帮我拿个小蛋糕好不好？昨天刚买的。”
“不行。”爸伸手揉了把我妈的头发，“吃太多甜的不好，你早上已经吃过一个了。”

我妈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拍开爸的手，掰着手指计较，“早上那个？你一口吃掉一半，哪有这么理论的呀郭麒麟！”
妈很爱吃甜食，她以前自己也爱做，瞎琢磨，后来忙起来烤箱就空置了，但家里冰箱总会有各式各样的甜点，有时候我半夜饿，悄悄拽着大哥去冰箱翻吃的——我大哥晚上不吃甜食，但是我也拽着他一道，原因很简单，被发现也是两个人一块。
我爸被缠着闹不过，伸着手跟妈讲，有点像幼儿园的小孩子，“吃可以，一会儿不能不吃饭，否则明天的也不能吃。”
“我什么时候不吃饭了？”妈抓着爸的手，眼里倒真的有些疑惑，“哪次因为吃了蛋糕没吃饭？从来没有好不好，你少诓我了。”
“没有吗？那…我俩谈恋爱的时候，谁因为吃腻了甜的，又不吃饭，最后胃病进医院了？还有还有，你在剧团的时候，小于就跟我说过你不好好吃饭，”他俩真的跟小孩子似的一件一件记起来，“怀尧尧那会儿，是不是后来吐的昏天黑地？”
我妈大概觉得不好意思，伸了手去捂爸的嘴，悄悄瞪了在一边看戏的我，我揉了揉鼻子，转过眼去不看——他俩还跟小孩子似的爱闹爱说，我妈也只是在爸面前才爱笑，我哥去冰箱拿了个不大不小的蛋糕，我妈才松开爸，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