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123】自我之梦——《梁先生与馅饼》(4)

梁先生坐在皋亭外的石凳上，想起了曾经听过的一首歌。
从皋亭山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饭桌上，梁先生和老婆子说。
“我们今晚去看电影怎么样？”
“哟，都老大不小，还看啥电影啊。在家里看就好了。”老婆子好像想起了年轻时的那些岁月，脸上泛起红光。
“不，不，不，要去电影院看。”梁先生用厚厚的指甲挠了挠背。
“这是咋了？几十年没去了，咋今天又想去了？”
“别问了，别问了，去看就是了。”
老婆子耐不住老爷子的软磨硬泡，扶着梁先生到离家不远处的一座商场里的电影院去。
“就看这个吧。”梁先生也不知道看什么电影，随手指了指一幅海报。
“千与千寻？行，就这个吧。”老婆子附和着，也没有啥要求。
漆黑的电影厅内，老婆子睡得很香。梁先生握着老婆子的手，一切都想起来了，自己小时候看过这部电影，只不过那时候还什么都不懂。郁结于心的东西仿佛被掏出来了一般，老爷子几次忍不住湿了眼眶。我是千？还是千寻？

那个晚上，梁先生睡得很好，在夜的深处，至暗时刻，梁先生又来到那个地方。
过道里，站着那个小男孩，他还在吃着馅饼，还是红豆馅的。梁先生向小男孩走去，过道铺着短毛的地毯，走在上面不会有声音。
“孩子，我们又见面了。”梁先生再次蹲在孩子的面前，只不过这一次没有用手捡地上的饼渣。
“我们见过吗？”孩子直率地说出口。
的确，很多孩童时候的见过的人，过一段时间便会不记得了。
梁先生微微笑道，树根一般的皱纹出现在脸上。
“绿豆馅的馅饼也很好吃哟。”梁先生将手放在孩子的头上。
孩子有些不情愿地移开头。
“原来是你啊。”
“对，是我，我叫梁念。下次可别忘记了我哟。”梁先生这样希望着。
“哦，我叫朔。今年11岁。”孩子说完，转身离去。
“你去哪？”梁先生问道。
“馅饼吃完了，我要走了。”
“别走，别走，再陪爷爷聊会天吧。”梁先生走上前去，就在手碰到朔的肩膀的一瞬间。世界开始围绕着梁先生的质心开始旋转，毫无规律地旋转，越转越快，梁先生晕的几乎要倒在地上。但鞋底却如同抹了强力胶水一样，死死地把梁先生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