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民国•张副官 梁医生 浮生相思入梦来4

04 凤凰纹身
接下来的第二天，这个伤者从昏迷到清醒。
第五天他已经能下床走路了。
这期间病房的门口总有士兵轮流守卫，每次只许梁湾一人进出。
梁湾每天定时来查房，每次跟他说话他总是不搭理，一句话也不肯说。
梁湾端着放有纱布、伤药、剪子的拖盘来换药的时候，发现那个人的手上多了一副铁链子，两只手被锁在床头的栏杆上。
梁湾先是一愣，然后生气地冲出病房门外，对着守在门口的两个士兵说：“谁让你们把他锁起来的？他是个病人知不知道！”
“是我！”低沉有磁性的嗓音从后面传来。
梁湾倏地转身，就看到穿着军装的张日山，背着两只手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身后还跟了几个士兵。
先前端起的气势在看到张日山的一秒全部跑得无影无踪，这个男人有着一双幽深漂亮的眼睛，仿佛能看穿别人的心思，每次梁湾望向他时，心里都会微微有一丝凛然。
整理好心绪，再度端起气势，梁湾扬起一张小脸，抬头看着张日山，“我说你就这么对待一个受重伤的人吗？有必要锁着他吗？”
张日山静静地看了梁湾一会儿，“看来梁医生还是不知道人心险恶啊。”
“哼……你别找借口了，人家才多大啊，还是个孩子呢，本来就受伤了，你简直就是个……无情无义的混蛋！”
“孩子？”张日山反问，心想你才多大啊，还管别人叫孩子。
眼前这个姑娘单纯得可爱，可爱吗？嗯不止，好像还有点幼稚又无理。
“汪灿，二十岁，从十五岁开始成为杀手……”张日山不紧不慢地说。
“等等……”梁湾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打断他的话，“汪灿？二十岁？你不是说你不知道吗？合着你是故意不告诉我的是吧？”
张日山当然不会告诉她，这些信息是这几天他派人查到的。
认定张日山是故意隐瞒，梁湾面色转寒，“张日山，我不管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不说，总之这里是医院，我是医生，他是我的病人，我要对他负责，我不允许你锁着他，快点给他解开！”
“哦？”张日山忍不住嗤笑一声，“真不巧，我是兵，他是贼，他是我的犯人，我不仅要对他负责，还要对所有长沙的百姓负责，万一解开他，他又跑去杀人那可怎么办？”
言下之意就是别想解开他。
梁湾顿时语塞，这张日山完全按她的语言格式不着痕迹地怼了她，但她仍不死心地瞪大眼睛死死盯着张日山，那眼神里全是愤怒。
张日山轻轻地往前踱了几步，向梁湾逼近，居高临下地欣赏着这个小姑娘丰富的表情。
梁湾感受到一具温热的男性躯体向自己靠过来，而他的脸就在头顶上方不到一尺的地方，她的心跳不由加快，呼吸也不自觉地急促起来。
梁湾的脸陡然红了，她慌乱地错开眼神，低低地啐了一句：“无赖！”
转身奔进了汪灿的病房。
离得近了细细打量她，她微颤的睫毛，带着一点愤怒一点慌乱的眼神，令他不自觉地再度浮现昏迷中的那个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