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人戏（孟鹤堂和周九良同人文）二十(2)

他真以为我腿疼得委屈，不管我大喊大叫强搀着把我塞进屋——像个受委屈的大姑娘。他扶我坐在床上用被子给我裹成了个粽子，我露出个眼睛呆呆地看着他。平日里都是我照顾他，热茶温酒给做些吃食，现在看他忙活起来却有点滑稽。他好像为找不到我屋里的茶有些焦头烂额，我没啃声他也没想问。
“鹤堂我出去一下。”
“不行！你不许走。”意识往往不经过脑子走小路绕向嘴。我连自己的反应都没料到，又解释似的顺了一句，“你也站。。。得久了，陪我歇会！”我从不留他的，这一次，他眼睛眨巴着闪了两下光，轻微点了点头，他走过来陪我坐下，像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看着我，“你每次都不想让我走，怎么都不说。”周航的问句，语气总是很平，没有尾音的上扬，也没有好奇的语调。不给压力，是有选择的回答。
“我是个爷们，我不愿意示弱。”
这话要是说出来，多少丢了我的面子——我既然不愿意示弱，又为什么要说出来。
我看着他酝酿了大半天，终于憋出句话，“我想你懂我。”“好，”他回答得快极了，一边说，一边把我拉起来。这一串突如的动作让我有些慌乱，“这是？。。。这是？。。干什么去？”
“留我过夜还不管饭吗。”

“管。。管管！！！！”
进了小腊月，戏园子就生起了火道。这活儿烧饼从不让鹤阳碰，虽然平日他看起来什么都不懂总是嘻嘻哈哈。烧饼熟练的把小木头放进个大瓷碗燃着，拿着大钳子夹着翻开地板放进去。火道是皇宫用来里供暖的，也是周航怕戏子们冷，接手后才修的。因为装了火道，先生在外的威名才一哄而起。隐秘的班主，神秘的戏园，生意做的如日中天。
烧饼把最后一个碗放进火道里，站起身扑了扑身上的灰尘。鹤阳看着他走过来，把手中提前倒好的热茶推了过去。“小四儿，这都几时了，你怎么还不带九良走？”
“怎么？耽误你幽会情人了？”
他看起来并不因为九良晚回去而着急。反而，像是料到似的神情自如。烧饼把杯里的茶喝了个见底，“瞎说。我连女的都没见过。”他这话听起来像放屁，但意思并不假——烧饼对女人尊敬极了，甚至敬而远之。“你总留下，宫里那边儿不会查过来吗？”
“要的就是他们查，”鹤阳一伸手拍在桌上，“我和这戏园子有关系是我的事儿。万一查到九良，就是为我来的。他是主子，在外人眼里还能落个惜才的美名。”
“要是皇上嗔怒呢。”烧饼说得冰冷，要是嗔怒呢。看见一个奴才拉着自己儿子跟自己的耻辱有瓜葛。何止是五马分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