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澜】在哪(6)

他还是很冷，手脚冰凉。
夜是漆黑的，浓稠的。
现在没人在收拾房间。
-4-
下雪了。
临冬的龙城没下起雨，到漂起雪花了。
雪很大，像是白凤凰的羽毛一样，绒绒的，雪白的不带一丝杂质。秋天的凉爽结合了本应是冬雪的冷，风刮得人从上到下都发寒。
云遮住了太阳，可雪花却不知从哪反射出光，没让世界变得黑暗，反而有点刺眼。
打开窗户，一闻
是冬的气息。
赵云澜那天摩托正好放到修车行里去修了，只能徒步走回家。特调处的人陆陆续续地回去了，除了那么几个离不开的。他很怕冷，站在门口看了那么久都迟迟没动身。
雪飘着，像是漫步一样随意地向下落着。地上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雪。
风带着不属于秋天的凛冽，直直地往他脸上扇。
不知道过了多少个世纪了，他才下定决心般地踏出一步。赵云澜的整只脚都埋在了冰冷的雪中。雪漫漫地化为冷水，一点一点地浸入鞋的缝隙。
像是以前一样，又不像是以前。
以前下雪时也这么冷吗？

赵云澜从不知道。他从未感受过这种刻骨铭心的冷，冷得他神识都有些恍惚。他紧紧地拽着外套，想把自己包裹进去。
风一点一点的渗入皮肤里，慢慢地把他里里外外都沾上寒气。
不应该是这样的。沈巍在的时候明明不是这么凉的，明明是......暖的。
整个世界都白茫茫的一片，雪落在赵云澜的头上，慢慢地把黑色的发丝覆盖住。
仿佛他已经白了头。
只不过身边没有那个本该陪着他的人而已。
赵云澜有些落寞地笑了笑，拽了拽自己的外衣，快速地往自己家中赶。
现在没人会来接他，给他披外套，给他撑伞。
所谓壮观的雪景现如今索然无味。
美吗？当然美。只不过没人一起看罢了。
-5-
赵云澜开始去收拾房子。用祝红的话说，就是重新开始，把沈巍的东西收起来，忘掉他。
他很没动力地望了四周一圈。厨房是沈巍改的，打开冰箱仿佛能看见沈巍给他的冰箱填充的那一夜。他把冰箱填的满满当当的，蔬菜水果那是应有尽有。
赵云澜恍惚地看见那人，他想去触碰这画面，可却碰不到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