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5)

金丝雀不由得让我想起了深受封建和侵略荼毒的人们，我瘫软的双腿掩饰着颤抖，告诉老师应该把它放回自由的怀抱中。
‘为’什么，它这样活着不是挺好的嘛，有吃有喝，无忧无虑，还能为我们带来了快乐。”
“是，它活着，是有吃有喝，是有为我们带来快乐，但同时呢？它有自由吗？它快乐吗？就像我们被压迫的四万万人民一样！帝国主义只觉得他们快乐，但是我们自由了吗？快乐了吗？我们要为真理，要为自由而斗争！”
我的声音里，带着对于自由的追求，和对老师这一番话的极限愠怒。
旁边的人也拍桌而起，如古代起义的农民一样，有人拿着笔，有人拿着纸，有人摔着自己的帽子，但他们喊的都是一句话：
“我们要自由！我们要民主！把帝国主义赶出中华！要让这场无谓的雨，尽早离开我们的国家！”
看着这一群喊着革命，喊着自由的热血少年，老师的心中不由自主的泛起阵阵涟漪，当年的他，不也是这样一个血气方刚的救国青年吗？
他看着那些学生，仿佛看到了那些峥嵘的岁月，时光渐渐流去，在他身上留下无情的伤痕，一条一条的，冒着血，不在身上，在心里。
“还记得谭嗣同在就义之前的那句诗吗？”

“记得老师，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老师有些英气的脸上多了几分动容，但是却没有失去曾经的赤诚和坚定，抬起头来，泪水再次决堤，在脸上形成两条水道，平展到地上，和雨水交融在一起。
“对，就是这句诗，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就是如此，就算没了肝胆，我们也有有心，有追求自由，有追求进步与光明的赤诚之心！”
放弃北伐之后，头一批出来做汉奸的都是些口中喊着大义，或悯不畏死的东西。其后，却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是他们信奉的。再其后，却有以“救民”为幌子，而喊着共荣同种的合作者出来。
自命为聪明的人物，是一贯的利用时机，作着升官发财的计划。其或早或迟的蜕变，乃是作恶的勇气够不够，或替自己打算得周到不周到的问题。
默默无言的坚定的人们，所想到的只是如何抗敌救国的问题，压根儿不曾梦想到“环境”的如何变更，或敌人对华政策的如何变动、改革。
所以他们也有一贯的计划，在最艰苦的情形之下奋斗着，绝对的不作“苟全”之梦；该牺牲的时机一到，便毫不踌躇地踏上应走的大道，义无反顾的为自己的理想献出一切。
“现在，我不再是你们的老师，反倒你们是我的老师。你们是我最好的老师和学生，我为你们感到幸福，不是你们碰见了这个腐朽的时代，而是这个时代碰上了你们这些优秀的人，这节课，我要教你们的，就是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