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离】因缘 9(2)

“这萧声闹得人心惶惶，王上为了安抚宫人的心才让奴才们烧了去。”宫人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按着先前王上吩咐的一般答了上来，好在自家王上未雨绸缪，早知道这事总会包不住传到公子耳朵里，不然自己还真不知道该这怎么答公子话。久居深宫的宫人什么没见过，就算是闹了邪祟，也都暗暗压了下去，只让宫人不往那处去，多半是不会出什么大事的，此番王上如此大动干戈要将这些乐器都毁了，不过是为了不让如今站在自己跟前的那位再听见那磨人的萧声。六雁居虽与向煦台隔得远，但萧声夜夜绵延，总有几回让阿九听得心头一悸。“王上也吩咐过，这事着实让人膈应，是以让奴才们焚烧乐器时都悄悄的，不要惊扰了公子，奴才们才在假山处躲着，想等公子离了水榭，再出来将乐器送去伙房”那宫人说着又跪了下来“是奴才们做事没个轻重，这才扰了公子游园赏花的兴致，还请公子恕罪！
”
“说着说着，怎的又跪下了？”阿九放了手里的茶盏，可见那宫人还颤巍巍跪在那，拂了拂袖子“罢了罢了，今日的事，我就当一只野猫从假山处翻腾了几回，什么也没看见，总行了吧？你们快些去吧，再耽搁别被王上抓个正着。”说罢阿九无奈的抿唇一笑。
“奴才多谢公子！”宫人速速起了身，领着假山那藏着的一队人，火急火燎就往伙房赶。

夜里，等到宫中多处熄了烛火，阿九在房里留了盏灯，将房门从里头锁好才翻窗而出，爬到宫人们寝室的楼顶去，揭开顶上的瓦片，做起了听墙角的活，向煦台的萧声还未断绝，离人调的旋律断断续续的传入阿九耳中，阿九知道自己听不得那曲子，选了个离向煦台不远不近的处所，既让宫人们听的见一二引来话头，又让自己不太受乐声影响，只带着点点不适。
“你们听，那萧声又来了。”
“可不，夜夜如此，我觉得啊，定是慕容国主看见王上待阿九公子如此好，且阿九公子又生得与慕容国主一般无二，怕王上沉迷了阿九公子的温柔乡，忘了自己！”
“诶，你这说的，也不无道理，当年要不是威将军叛乱，咱们王上与慕容国主定是一对璧人。”
“造化弄人啊，听闻当年一战，王上与慕容国主才将乱臣贼子斩杀，一支箭矢不知从何处飞来直接射穿了慕容国主的肩头！”
阿九攥紧手中的折扇，反复摩挲着，他躺在屋顶细细听着宫人们闲聊，身侧还放了坛酒，听见慕容黎肩头中箭，手指不停擦拭着扇柄，微微侧身让自己听得更仔细些。
“可不止呢，我听说啊，后来慕容国主直接被人掳走了，咱们王上再找到他时，面部被山石砸的稀烂，肩头的伤口都生了好些蛆，唉，这慕容国主，在世时真真待我天权不薄，如今王上宠着那阿九公子，我都有些替慕容国主抱不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