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耀黯】君之疾6(5)

这个结果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任凭他聪明盖世也想不到王耀会是这个应对方法。王黯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感觉脸上在发热，他恨恨地爬上床，被子蒙过头，不去想那糟心玩意儿。
王耀也安静地躺着，没有因为方才的逾越行为产生什么兴奋或者担忧。中午长木突然出现在客栈外面，王耀以为有什么事忘了告诉他，便不假思索地追了出去，一眨眼的功夫却找不到人了。
他本该直接回来，但满脑子都是王黯对他说的话，说什么也没办法正常面对他，再加上实在烦腻这种被蒙在鼓里并且不被信任的感觉，冲动之下王耀干脆立刻动身，独自去找自己的记忆。
一路上都还算顺利，直到那颗意义重大的承载着他记忆的珠子出现之后，却发生了一点意外。他在碰到那颗流光溢彩的珠子的一瞬间就昏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关于前世的种种都回到了脑海里，他被巨大的信息冲击得头痛欲裂，失去王黯的悲恸充斥在心里，这令他无法忍受，于是火速赶了回来。见到王黯安然无恙时才稍微缓解了那种疯狂的心悸。
王耀闭上眼睛，紧按住胸口，依然跳动的心脏宣告他的死里逃生，那些记忆对他来说是前世，也是一个混杂甜蜜和苦痛的卷轴。
他们的第一次亲近伴随着疼痛和酒精，是在他们自己的家里，也是这一次接触，让他们发现了关于诛心的秘密。彼时王黯喝了很多酒，脑袋沉的抬不起来，一直左右摇摆，几乎下一刻就能睡过去却坚持着不肯歇下。

“你在等什么？”王耀同样喝了不少，他们靠在院子里的树下，周围都是练剑时扫下的落叶，几个空酒坛被随意扔在一边。
“等等。”王黯的回答很无稽，但很坚定。喝酒的人心思很难琢磨，想到哪是哪，王耀很配合地坐在他旁边，“我和你一起。”
王黯的眼睛朝着前方，酒精带来的困倦让他不得不强打着精神，眼神里弥漫着雾霭尘烟，带着一片迷蒙。
王耀透过这样的他看到了从前的王黯，那时他的身体不似这般脆弱，最喜欢舞剑，或者说是喜欢那种奔腾在骨子里的热血感，能利用这种感觉去杀敌报国，那就带着一往无前的战马投身战场；如果能用这其中的和缓去安家置业，那便寻一处小城偏安一隅。
怎样都好，让他能够放纵自己的天性，随着血脉里的感觉去干什么都好。这是王黯说过的话。但他不能，因为他代表战争，流淌着好战的血液，他意气风发时就是百姓不得安宁之日。
王黯的表情忽然变了，连呼吸都急促起来，这种状况最近时有发生，他捂着胸口，似乎每一次心跳都带着痛楚。
“黯，我们回去吧。”王耀知道他身体的毛病，不由分说扶着他回屋，王黯的脚步发软，完全依靠王耀的力量行走，酒精模糊了他的意志，胸口的痛却让他的触觉格外清晰。无论是花雕酒残留在唇齿之间的余味，肩膀上扶着的温热大手，还是耳边的呼吸声，房门开合时的支呀声。